(一)洪江：走過破敗，標語入人眼

　　認識洪江，源於新浪驢壇上紅辣椒的介紹。由於此行的中轉站是懷化，而洪江恰恰是從懷化走才順路，自然要到洪江一遊，見識一下曾經的古商城。

　　清澈的沅水在窗外蜿蜒流過，大巴飛馳在鄉間的公路上，1個半小時後到達洪江。眼前出現的一片開闊寧靜的水面，那是多情的沅江依然捨不得離去，沿着碼頭前行，沅江與巫江交匯後向東流去。碼頭邊的小店裏，三三兩兩的人們在悠閒地打麻將，喝茶。一位善言的老人對我們講起洪江的歷史，講起1949年洪江被三萬土匪圍攻奮勇抵抗獲得勝利的故事，很是引以爲榮。可惜語言不通，得到的信息都是斷斷續續的。

　　***老宅子***

　　洪江的沿江路都是一些沿街的店鋪，和其它的小城鎮沒什麼分別。但從沿江路的許多小巷子都可以沿着窄窄的青石板路，走到裏面那些幽深老宅子裏面去。哪裏是明朝的寺廟、墟場，清朝的衙門、錢莊、客棧，民國的煙館、學堂、報社，我們沒有時間，也不可能深入地瞭解並加以區分，但毋庸置疑，從我們走過的這一幢幢深宅裏，它們曾經的歷史和經過的滄桑，都是那麼密密匝匝地刻在門窗上，牆壁上，柱子上,以及屋內陳列的傢俱上。走過一間大宅，早起的農婦把我們讓進屋，於是順着吱呀作響的樓梯一直上到她家的三樓，在曬衣服的天台上，踩着獨木橋一般的舊木板，我們有幸從高處遠眺古商城的全景，恍惚間還能依稀追尋到它往日的輝煌。

　　***小MM和紅油榨菜包***

　　在迷宮一樣的小巷裏穿行，似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遇見的也絕大多數都是老人和孩子。我們剛進古商城轉悠時，看到一個穿校服的眉清目秀的小MM在梳頭，她一邊用好奇的大眼睛觀察着我們，一邊跟隨着我們走街串巷，不知什麼時候手裏還拿着一個肉包子邊走邊吃。真香啊！我不由得食指大動，眼睛四處搜尋起來。

　　終於被我發現，沿江路上有一家專賣包子的店鋪(名爲X記大包，記不清了)，5毛錢買了一個紅油榨菜的包子，真的很好吃，包子皮甜甜的，裏面放了不少貨真價實的榨菜和紅辣椒，讓我第一次嚐到了湘味的厲害。

　　***標語和告示***

　　洪江的標語和告示很多，從另一個角度暴露了這個古城的缺點和頑疾。比如防火，在古商城就是極爲重要的，因爲老宅子都是木結構，雖然都有防火牆，但火神一旦光顧，畢竟難以抵擋。在一家門口看到這樣的告示，大意是一封檢討書，說是由於自己的不小心引起了火災，燒了別人的房子，在縣政府有關領導的教育下認識到了錯誤，特此檢討等等，印象深刻。

　　又比如偷盜，在洪江應該是比較猖獗的，路上隨處可見此類的標語，特別是在一家門口貼着的告示，說此地是柴房，盜賊莫進來，進來也枉然等等的警告，如果不是在最後加上了偷盜行爲對整個洪江的聲譽造成不良影響的字句，將這個告示的內涵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它最多也就是個普通的告示了，透着老百姓對偷盜的無奈和痛恨。

　　再比如禁止亂倒垃圾和吸毒禁毒的廣告，在洪江也屢見不鮮。到處可見的喪事一條龍業務廣告正說明了洪江老齡化的趨勢，和青壯年人離家謀生的現實。怪不得這一路上見到的都是老人和孩子，沒幾個年輕人。

　　值得一提的是，洪江人都很熱愛自己的家鄉，很多人門口都貼着報紙上剪下的關於洪江古商城的介紹和縣政府關於發展旅遊、保護民居、預防火災的公告，可見上至政府，下及百姓，都是從心底裏希望洪江能夠開發旅遊，搞好城市建設的。但放眼望去，洪江依然貧窮、老宅子破壞嚴重，新老建築規劃不當，雜亂無序地並存着。洪江如果想要繼續發展，打破落後的現狀，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短短兩個小時，我們見識了洪江的破敗，但破敗背後的故事卻塵封依然。抱着一絲僥倖、兩分失望、幾許意猶未盡，我們離開了洪江。依然是那一江靜靜流淌的沅水，爲我們送別。

　　我們是幸運的，幸在洪江尚未開發，還是原汁原味的古舊，除了我們一行六人，沒有看到一個遊客；同時又有點失望，因爲它的老房子，既無皖南古民居的大氣華美，也無江南水鄉的清秀儒雅，目力所及，除了破敗，還是破敗；走馬觀花地穿街走巷，自是意猶未盡，相信更好的風景還在深處。

　　如果你有時間，如果你想玩遍湘西，細細品味，建議你去洪江走走，那裏有原始的古舊；

　　如果你趕時間，如果你曾去過婺源、皖南，建議你放棄洪江，那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二)鳳凰：遊蕩，從夜晚到清晨

　　從懷化到鳳凰的大巴在少有風景的公路上開了三個小時，伴着走了調的錄音帶夾雜着嘈雜人聲，我竟然也睡了好一會兒。在煩悶的情緒還未爆發以前，一條碧綠的大江從眼前掠過，大巴穿過了南華門，我與鳳凰，就這樣在不經意中懈逅。

　　初見鳳凰，實在無法把它和想象中美麗的小城聯繫在一起。處是人聲鼎沸，雜亂無章的街道，各色門市、飛馳的電動三輪車(慢慢遊)充斥着整個縣城，但是，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峯迴路轉幾個彎，你就可以將失望的情緒拋在腦後了。到了新城，古城還會遠嗎？

　　***夜逛古城***

　　跳巖的感覺真是奇妙，墨黑湍急的江水在腳下翻涌流過，還沒坐船，卻已以這樣古老的方式在沱江上游走了。從江這邊走到江那邊，只消幾分鐘。

　　走過了跳巖，可以到破敗的田家祠堂看看，在夜幕籠罩下，確有幾個恐怖和刺激。田家祠堂和皖南的許多祠堂頗有幾分相似，走過空蕩蕩的大廳，裏面是露天有臺階的看臺，順着對面的樓梯攀上戲臺，可以嘗試着過一把走臺的癮。如果在空曠的祠堂裏扯着脖子吼上兩句，一定能起到把觀衆嚇跑的效果，不信可以試試。更可以在祠堂裏玩捉迷藏的遊戲，還可以用手電筒當道具扮鬼臉嚇嚇人。

　　聽說這兩日，白天的田家祠堂可熱鬧呢，很多當地陽戲和儺堂戲的名角在此練習唱腔作派，身段亮相，晚上在影劇院演出。同行的Shadow對儺堂戲和儺舞着了迷，影劇院成了她每晚必到之地。

　　***在沱江人家客棧的腐敗生活***

　　如果你要去鳳凰，一定要首選沱江人家客棧，不單單是因爲它二樓突出的陽臺正對虹橋，是觀景的絕佳處，而且它各方面的設施都算是衆多家庭客棧中數一數二的。三人間帶獨衛，熱水器可隨時洗澡，被褥乾淨、窗明几淨。一樓的客廳陳設簡樸，迎面的大鏡子不那麼新了，泛着幽藍的光，當中正好可支下一張桌子，供10人左右的團隊進行腐敗大餐。要吃什麼儘管在早上和包大爺、包阿姨講，晚上回來時熱騰騰的飯菜就做好了等着你。味道不錯，價錢也還算公道。

　　晚餐後一夥人擠在沱江人家二樓的陽臺上吃着文領隊買的大西瓜，幾乎甜掉牙。tony覺得不過癮，又去打了苞谷酒喝。華燈初上，整個虹橋通體透明，映得一江沱水也亮起來，虹橋雖然是鳳凰少見的大手筆，但在人工的強光照耀下，雖然光芒四射，卻不免流於媚俗；隔着江水看去，隱隱見裏面人影閃動，摩肩接踵，想來那做生意晚歸的人們，個個臉上都綻開了笑容吧。賞橋，觀燈，吃瓜，喝酒，再天南地北地神聊一陣；夜涼如水，清風拂面，恍然不覺，今昔是何年。

　　***沱江，最是嫵媚在清晨***

　　鬧鐘在凌晨5：30分準時將我喚醒，再跑去隔壁叫醒那幾位昨夜貪晚的同學們，一陣騷亂過後，我們幾個已經坐上了包大爺家的小船悠哉地暢遊沱江了。

　　天上飄着細密的雨絲，坐在船頭，只見兩岸滿眼的蒼翠欲滴，瘦長的吊腳樓頑強地將觸角扎入江裏，滄桑的樓身訴說着曾經的歷史；晨霧籠罩中的萬名塔、遐昌閣靜靜佇立；低下頭去，看那江中生長的深綠色的水草，隨着小船緩緩行進，婀娜嫵媚地搖擺着，小船一過，它們又恢復了原來的姿態。

　　雨越發細密了。在這樣的一個早上，我們的船泊在聽濤山的岸邊。“買一束花送給沈爺爺吧”，這樣富有人情味、透着稚嫩的叫賣聲雖然在網上已早有耳聞，但真正聽到時，還是不免和同情心做一番搏鬥。好在小苗看早起的孩子手中的金銀花綻放得可愛，不由得買了一束，否則指不定還要被他們跟多久。聽包大爺講述了每一個鳳凰人都能倒背如流的沈從文的隻言片語，瞻仰了沈從文的碑文、墓地，樸素中蘊含着先生爲人處事之道。

　　墓地下面的岸邊，一個露天小吃攤已經收拾着準備開張了，鍋臺架起來、肉串海味排排放，溢出一股油炸過的粘膩味。我突然覺得說不出的失望和可惜，想當初沈從文選定聽濤山作爲自己的安息之處，自是看中了這裏的清靜閒怡，現在不僅自己的出生地鳳凰被炒得炙手可熱，墓地要被數不清的人們趨之若鶩，還有這不分白天黑夜叫賣金銀花的孩子、油炸串的小販......這些形形色色的人，有多少知道沈從文，又有多少人真正讀懂過邊城、湘行散記呢？坦率地說，我買的沈從文作品集，至今還孤傲地立在書架上，那是我嘗試了多次閱讀未果，無奈做出的選擇。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沱水依然，小樓如舊，唯有我們這些過客走了，正如我們匆匆地來。

　　(三)黃絲橋：領隊在哪裏

　　5月3日，陰有雨。

　　枕着沱江邊的搗衣聲醒來，在杏花春雨中游了沱江之後，浩浩蕩蕩的十人軍團又開赴黃絲橋古城、舒家塘和南長城。

　　我們包的兩輛面的緊緊相隨，經過阿拉營，順利到達黃絲橋古城。雖然十個人都是鐵了心抵制鳳凰一票制的，但徑直向古城內走去，與一警衛如期而遇時，還是有幾個膽怯。看那小警衛還滿臉稚氣，我們決定先採取軟語攻勢：

　　“讓我們進去看看吧，反正我們不上城牆。”

　　“我們家親戚在這兒住，我們是來探親的。”

　　.......

　　小警衛依然面無表情地攔在我們面前，而我們也是大義凜然，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雙方僵持間，一個拖着兩行鼻涕的男孩出現了，他衝我們擠了擠眼，示意我們隨他走。

　　狂喜之下還是要保持清楚的頭腦，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記住這種話。果然到一僻靜所在，鼻涕孩身後忽然閃出一中年男子，直奔主題和我們談起了交易。由那孩子負責帶我們逃票、上城牆，100元、80元、60元，最後以50元/10人成交。

　　話外音--在這一回合的砍價中，以善於摸清對方底線見長的Kitty當仁不讓，贏得了砍價高手的稱號，自此一發而不可收拾，在十人軍團中廣爲流傳。(唉，怎麼滿頭包了？都是吹牛惹的禍！)

　　順着一條由木板搭成的樓梯，趁着幾個身着警衛服裝、戴胸卡的檢查人員不在視力範圍內，在鼻涕孩的指揮下，十人軍團依次上了城牆。上去之後是一個租苗服照像的攤位，走過那面供人整理妝容的藍幽幽的大鏡子，驚鴻一瞥，望見鏡中那張由於緊張而發紅的臉，神色慌張可疑。

　　隨着人潮，行走間進入了黃絲橋的一個城樓。有導遊小姐在講着什麼，忘了。只記得黃絲橋的青石彷彿沉澱了上百個世紀，這座千年的石頭城，昔日的防禦工事褪卻了戰火硝煙，遠去了鼓角爭鳴，只有走在上面的我們，用腳步丈量它的歷史，解讀它的力量。順着城牆上青石的縫隙向下看去，不經意間發現一處桃花源，樹木青蔥、草色黃嫩，羣山環抱，綠水迂迴。喀嚓掉幾張膠片，正換膠捲之際，突然發現一警衛大步流星向我們走來。

　　忙四下找尋其它同胞，怕是也遇到同樣的危險了吧？好在目力所及處看到了梅子、小溪，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循着來時路準備撤退。急行間，後面隱約傳來一聲斷喝：“站住！你們的票呢？”正猶豫間，梅子和小溪快步跟上來四處張望了一番迴應道：“領隊呢？領隊在哪裏？我們的票還在他那兒呢？跑得這麼快！趕緊找找啊！”

　　--話外音：梅子和小溪的泰然自若，臨危不懼，充分體現了我軍團女同胞的大無畏精神，記三等功以資鼓勵。

　　順利由原路下撤到城牆下，鼻涕孩和中年男人馬上湊上來索取他們的報酬。但我們以領隊和其它幾名隊員還在上面爲由，堅持要等一會兒再付錢。幾分鐘後，文領隊、小苗苗子、小蔡、Wendy、Tony也相繼歸隊。

　　就只剩下Shadow了。還是再等等吧，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依然沒有Shadow的消息。我們決定不再消極等待，給了鼻涕孩50元后，文領隊和Tony決定二度涉險，兵分兩路：文領隊再一次爬上城牆，Tony則在城牆下溜邊，分頭進行大規模的搜索活動，我們幾個則先回停車場去等消息。

　　小溪的手機上赫然出現了來自Tony令人沮喪的短信：Shadow被抓了。我們愕然，不知等待她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是罰款、批評教育，還是......？短短几分鐘，腦海中浮現了種種可能發生的猜測。Tony終於回來了，帶着那麼點洋洋自得，繪聲繪色地講起了Shadow的故事：原來Shadow一上城牆就被兩個警衛盯上了，跟蹤被抓了後，與警衛發生了爭執，推搡之下來到了執法辦公室。Tony在執法辦公室發現了Shadow後，他的出現使局勢急轉直上，什麼鳳凰的旅遊要辦好，要注意執勤人員的態度和方式方法啦，什麼古城要發揚優良傳統、注意影響啦，什麼一票制有百害而無一利啦......說得辦公室的警察連連稱是，還握着他的手把他送出來。雖然Shadow最終被罰款30元，但這樣戲劇化的結局畢竟還是令人滿意的。衆人鬆了一口氣才追問Shadow的下落，原來......

　　爆笑點：被罰款的Shadow心有不甘，二度再上黃絲橋古城，但這一次是大搖大擺走上去的，沿大道。

　　話外音：Tony超凡的外交手腕和談判技能雖然有待考證，對整個事件的描述真實與否也值得推敲證實，但十人軍團決定由他來擔任起對付下一個查票員的光榮使命，當然，如果有下一個查票員的話。

　　(四)舒家塘：如果沒有遇見你

　　面的車在任賢齊“冰力十足”的勁歌中鉚足了勁，加大油門向舒家塘絕塵而去。可憐經歷了黃絲橋追捕之後的我們，在換了無數種坐姿仍然要被顛得東倒西歪、七葷八素之後，只好緊緊抓住中巴前後左右座位都裝有的扶手，纔不致被拋到空中(後來，湘西面的車內安裝的扶手被譽爲最能體現人性化的一面)。

　　不知過了多久，面的終於喘着粗氣停下了。打開車門，噗地一聲踩在水窪裏，才發現剛纔司機不停地開雨刷並不是因顛簸出現的幻覺。

　　***路遇嚮導，誤入歧途***

　　時近中午，超過半數的人都摸着肚子喊餓，民主表決後的結果是：找一處農家先吃飯。和一位樸實的農婦用普通話、手語和微笑交流了許久，才大致搞清楚她的意思是讓我們到前面一幢白色的小樓裏吃飯，那裏好象是餐館。

　　小樓其實近在咫尺，走近時迎面遇到幾位遊客模樣的人，前面帶路的是一個當地的青年，正在介紹着什麼。我們好奇地湊過去聽，原來他要帶這幾位上山去看一段古城遺址，導遊費也不計較，看着給就成。看這年輕人憨厚朴實的樣子，我們沒有猶豫就跟着隊伍向他指的方向走去，文領隊一邊走一邊做着大家的思想工作，肚子餓先放一放，等看完長城後一定吃頓好的。

　　***暴雨之下的妥協***

　　在泥濘的鄉間小路上暴走了近四十分鐘，行得急，大雨下得也越密，打在人身上、臉上生疼，但卻壓根沒看見古城的影兒。在前面隊伍兩位穿高跟鞋的少婦相繼倒地、一人鞋跟折斷的時候，十人軍團也開始出現厭戰和畏難情緒，幾位女生的鞋裏灌滿了水和黃泥，褲子也幾乎溼透，乾脆站着不走了，以示抗議；Wendy的挎包帶子斷掉，拉鎖罷工，手裏無形中又多了層負擔；Tony的衝鋒衣不堪暴雨，溼漉漉地貼在身上。追問嚮導下才知，還有一半路程，再翻過一座山就到了。衆人齊暈！文領隊看看大家的狼狽樣，迅速作出了一個英明的決定：“沿原路返回”。別過那位帶我們誤入歧途的好心向導，和那幾位具有敢死隊精神的少婦，我們向山下折去。

　　雨，下得更大了。心裏雖然暗罵自己不爭氣，瞧人家穿成那樣還堅持上山呢，我們這些人論年齡比她們年輕，論裝備比她們精良，怎麼就這麼意志薄弱！可如果繼續前行，誰也不知道會走多遠，還會有多少未知的危險。

　　機械地邁動着沉重的雙腿，誰也沒有喊累，因爲大家都清楚，在這樣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一鼓作氣，盡最大努力返回原處，纔有可能停下來喘口氣，休息。吃飯的念頭，此時似乎成了一種奢求。

　　***被困黃泥塘***

　　走在最前面的文領隊停了下來，前面沒路了。我們剛剛走過的黃泥路都不見了，腳下是一池渾濁的泥水。要麼趟過去，要麼改走下面的田埂。

　　女生們堅持要走下面的田埂，依然是少數服從多數，雖然民主，但不一定正確。田埂越走越窄，剛纔還勉強保持着平衡，現在已經舉步維艱。放眼望去，周圍一片黃色的汪洋，一腳踏空掉下去，或是踩偏，都將是比剛纔趟着黃泥過河更爲嚴重的後果。

　　小蔡仗着身高腿長，自告奮勇地在前面爲大家探路。大家沿着她的足印小心翼翼地走着，一步不敢大意。不再有人開玩笑，偶爾傳來幾聲驚呼，馬上有人伸出援手扶一把，戰戰兢兢地這樣走着，雖然驚險，還算平安。

　　小蔡停住了，遠遠地喊：“前面又沒路了！”這無疑是個更大的打擊。有人提議返回來時的那條路，趟着泥水過河，關鍵時刻又是文領隊挺身而出，穩定軍心，大家暫時先“釘”在田埂上一會兒，他去四下察看。此時天漸放睛，不由得環顧四周：青山如黛，遠處似有瀑布飛流而下，在這獨木橋一般的田埂上，竟有這般絕色景緻！我不禁將手伸到包裏去摸相機，忽然想起膠捲在黃絲橋用完了，還沒等換就開始逃亡了。在這種處境下還是別換爲妙，免得機毀人傷，索性眯了眼睛站在那兒欣賞美景。

　　***踩着我的腳跳下來***

　　文領隊帶來的消息令人喜憂參半：往回走不遠有一塊大石頭，跳下去，再越過一片不知深淺的軟泥地，就可以到達村子了，從視覺上看，這的確是最近的路。

　　事到如今只好孤注一擲了。心一橫，跳吧，可就是不敢。看着文領隊、Tony、小苗等幾位男同學跳下之後向下俯衝險些墜崖的樣子，雙腿就直打哆嗦。文領隊做女同學思想工作未遂，只好犧牲自己的NIKE鞋，將一隻腳搭在石頭邊，讓我們踩着他的腳跳下去。這是何等的境界啊！不跳怎麼也說不過去。好在有小苗在一旁保護，夾雜着高分貝的尖叫聲，所有人都安全地轉移到了軟泥地上。這軟泥地比黃泥湯更勝一籌，腳踩在上面走，一不小心鞋子就陷在裏面，只拔出腳來，在上面走了兩步試試，鞋子上粘的泥竟然比腳和鞋都重。

　　清點人數時，下去探路的Tony大喊：“有路！再堅持一會兒，底下就是石板路了！”這無疑是和黃泥塘搏鬥兩個小時以來最爲振奮人心的一句話。石板路，夾雜着牛糞味和黃泥湯的石板路，瀰漫着臭水和雜草的石板路，居然如此親切可愛。

　　再次見到村瓦房舍的時候，恍如隔世。不知是誰提議在這裏留個合影吧，碰上這麼回曆險不容易，十人軍團的狼狽樣被攝入鏡頭，從此永留腦海心間。

　　也怪，剛剛的勇氣和耐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人的生理需要又跳出來：一行人排隊到好心的楊大爺家裏如廁，然後搬了竹椅坐在人家水龍頭下面刷鞋。楊大爺一面熱情地招呼我們坐下，一面拉起了家常。原來舒家塘的一千二百多村民，百分之九十姓楊，是楊家將的後裔。我們雖有興致再聽下去，卻沒了力氣。趁着還沒餓暈，還是掙扎着找個地方吃飯吧，在舒家墉吃午飯的強烈願望在聽到楊大爺微笑着說2個小時就能做好的承諾中，灰飛煙滅。

　　面的司機在睡了一覺，逛了兩圈之後終於等到我們“凱旋”歸來。爬上汽車坐定下來，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居然找到了久違的安全感。經過南長城遠遠地眺望了一下，一眼就看出那簇新的青磚和停車場扎堆的旅行社大巴，興味索然地回到車上，唯一的收穫是噴香的煮玉米和甜麪包子，暫時果腹。

　　(五)臘爾山到山江：揹簍裏的苗寨

　　5月4日，按計劃是臘爾山趕集和山江苗寨，一早起來下樓的時候，腦子裏還記得昨晚沱江人家的燒烤鞋子宴：包大爺破例爲我們升起了炭火，烘烤10雙在舒家塘溼透的鞋子，串串排排地慰爲壯觀：Gore-tex防水透氣登山鞋、遠足靴、旅遊鞋、運動鞋，還有各色花樣的鞋墊若干。將雙腳放在溫暖乾燥的鞋子裏，心裏就像昨晚那盆熊熊的炭火，盛滿了溫暖和滿足。

　　慢慢遊帶我們到了去臘爾山的車站，由於今天的路比較順，我們沒有包車，直接登上了到臘爾山的中巴。一路上山路蜿蜒，時而大霧瀰漫，時而柳暗花明，遠遠望見飛駕於烏巢河深谷之間的天下第一石拱橋，橫跨羣山，飛渡天塹，的確巍峨壯觀。通過時，見舞龍舞獅表演，爆竹聲聲入耳，好象在迎接我們。怕是要收門票，不敢貿然下車觀看。

　　***臘爾山趕集:我摸到了誰的手***

　　盛裝的苗族婦女身後的揹簍吸引了我的目光：小孩子安靜地躺在揹簍裏熟睡，彷彿周圍熱鬧的一切與他無關，小揹簍就是他的牀，睡夢中不忘抓住媽媽衣衫的一角，就象握住整個世界；一位苗族阿婆顫巍巍走過來，揹簍裏一把黑油布傘露出大半個手柄，原來她早知今日有雨；肥白圓潤的生薑堆在一角，不知要將它們帶回家還是留在集市上……

　　十點左右的集市，行人還只是三三兩兩，泥濘的道路兩邊已經開始支開了小攤，準備交易了。沿着大路轉了兩圈，沒有見到傳說中一塊錢一包的調味品和香料粉、5毛錢一尺的手工染制的美麗花邊，倒是花花綠綠的老鼠藥讓我大開眼界。拿上一個油香粑粑、兩個糯米棕子，吃得津津有味，再提上兩斤1元錢1斤的香蕉分而食之，香甜可口，讓我想起桂林街頭誘人的味道。

　　幾頭小豬不情願地哼哼着，順着上坡路被趕向牲畜交易處(當然沒有這樣的牌子，在集市上約定俗成)，身着苗服、頭纏黑布、肩背揹簍的苗家婦女腳上的黑色長筒膠鞋對付爛泥自然比我們有效，而我們有了昨天的教訓只好遠觀。Tony總在不經意中發現平凡的美麗，他的鏡頭又鎖定了山坡上一叢金黃的油菜花，而我們則注意到油菜花掩映下熱鬧的集市。

　　順着山坡上觀察到的大略位置，匯入了集市的熙攘人潮。這可有點像小縣城裏的農貿市場，從服裝百貨，再到雞鴨肉禽，一應俱全。我和小溪沒有跟上大部隊，分流到了旁邊一溜攤位，逛吧，反正走到頭大家就能匯合。後面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腳下一滑，心裏卻感覺不妙，忙把手伸入風衣口袋，不想卻與一隻溼滑的手擦聲而過，我差點叫了起來。難道，我遇上了小偷？

　　小溪拉了我停下來，我摸到風衣口袋裏隨手放的幾十塊錢和一包紙巾還好端端地放着，把斜背了的挎包拉到胸前，回頭看時，見一矮小的大眼睛青年低了頭走在我後面。我盯着他走過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騷亂陌生的集市，語言不通的苗人，這不是說理的地兒，況且一場虛驚，沒有造成什麼損失，除了精神上。

　　快步趕上與其它幾人會合，草草講了一下我的遭遇，提醒他們看好自己的財物。衆人迅速檢查了一下，目前還好。此地不宜久留，十人軍團決定撤離臘爾山集市，繼續向山江進軍。雖然小溪沒買到她心儀的臘肉，梅子錯過了與毛茸茸的小雞合影的機會，Kitty摸到了小偷的手，但總算見識到了久聞的苗寨趕集。

　　***山江：小扣碉樓久不開***

　　從臘爾山返回鳳凰的車經過山江苗寨，當然要進去一看。也許是中午時分，遊人不多，更不見小販，只有陣陣炊煙隨風飄散，寨裏的建築多是青黑瓦頂，黃土坯牆，讓這幾日看慣了吊腳樓的我們覺得頗爲新鮮。還是乍睛還雨的天氣，空中又瀰漫了細密的雨絲，我們跑到一戶人家寬敞的屋檐下避雨，苗族阿媽和女兒在家，一見我們就拿出一堆叮咚作響的銀鐲，還有一串粗大反舊的項圈，示意我們可以挑選購買。在我們前面幾位廣東遊客也如獲至寶地擠在那裏挑來撿去。

　　本來就對這些銀飾品難辨真僞，屋內燈光又昏暗得徹底，只好站在門口等待雨停。這片雲彩過後，果然天色漸亮，望見不遠處那破敗不堪的碉樓，一定就是傳說中拍片很有情調的那個；另一個呢？小苗興奮地指着一戶人家的院子說：“在那兒，那兒還有一座！”可任由他怎麼敲門請求，那院門依然緊鎖，沒有一點聲音。小苗失望地走下臺階，掃興離去，忍不住回頭張望，希望隨着“吱呀”一聲，院門會突然打開，苗家阿婆會請他進去參觀碉樓……

　　(六)鳳凰古城：懈逅，在春風沉醉的晚上

　　在鳳凰遊蕩也有幾日了，每天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歸，今晚可要好好地逛一逛，滿足一下自己的購物慾，也好回去向親戚朋友交待。

　　***虹橋上的店鋪***

　　虹橋上的東西基本沒什麼特色，總體上不如工藝品一條街，質量也良莠不齊，價格稍偏貴些。在裏面走了好幾圈，只有一種竹製的化妝鏡倒是小巧別緻，上面繪製的圖案也清雅。5元錢買了一個，發現店主拿給我的包裝上面赫然印着：蘇州某工藝品廠。本來以爲是鳳凰的特色物什，還想多買幾個送給朋友，沒想到也是舶來品。

　　虹橋上有家書社(忘記了什麼名字，店主是夫妻倆)，可以買到比定價便宜的書籍和明信片。再蓋上“虹橋月夜”和“沈從文故鄉留念”字樣的兩方大印，頗有紀念意義。一本介紹鳳凰的書--“追書走鳳凰”11元可以拿到，“美麗的鳳凰”明信片每套16元，可惜沒貨了，最後我在工藝品一條街的一家圖片社以17元買下，少一分也不賣的。

　　***爲何行此大禮***

　　在工藝品一條街，我特別留意了幾家有名的小店，走進吳花花的扎染，熊承早、劉大炮的蠟染，其中以熊承早的名氣最大，但作品未免有些華而不實，價格也貴族化得離譜。其它小店的蠟染服裝一般在幾十元，確有幾件摸着愛不釋手的，皆因回去以後沒有機會穿爲理由，又擱下了。

　　我的目光被一家小店門口五顏六色的手機套所吸引，只售5元/個，色彩鮮豔的毛織套；一針一線繡成的鴛鴦戲水，十二生肖；密實的針腳，濃裝淡抹總相宜的色彩，個都是手工織就的。最後挑挑撿撿了幾個，拿在手裏再不肯放下。小溪在一邊徘徊了許久，大概覺得我實在太慢了，對我說了句“Kitty,我去裏面看看”，話音未落，耳聽得“撲通”一聲，人已應聲倒地，以仰面朝天式。

　　你道爲何？原來，鳳凰乃至整個湘西的店鋪，地面都採用磁磚鋪就，且不防滑，湖南本來多雨，加上店鋪、飯館之類的地方人來人往極爲頻繁，又極易堆積油煙污物，所以地面極滑。小溪正是走得大意了，才着了這家店鋪地面的道，有了前面的一幕，我連忙過去和店裏的老闆娘一起把她扶起來，找了把小竹凳坐下。

　　小溪連說“沒事”，一邊自顧着看起小店的銀飾來。我發現這家店子東西很多，有小工藝品、還有扎染布、銀飾、書包等很多特色商品，看中了一塊1米多見方的檯布，靛藍布上是藍白相間的花籃，鋪在桌子上一定很可愛。小溪藉口摔得渾身都痛，要求老闆娘打折，所以我就坐收漁翁之利了，25元成交，這塊美麗的扎染檯布就是我的了。

　　***坐在傅記銀鋪的帥哥***

　　鳳凰工藝品一條街上除了蠟染扎染店比較多，另一個大戶就是銀鋪了，傅記、孫記、張記等等以店主大號命名的銀鋪，都挑了大大的旗子招牌出來，讓你捨不得走過去，眼球就被它吸引了。

　　同行的女生凡是有耳洞的，都在傅記買了一種花籃式的銀耳釘，工藝很繁美的，才只25元。小溪看中了傅記的一隻雕鳳凰的銀手鐲，振振有辭地說，到了鳳凰就要買鳳凰回去嘛，砍價的結果也是25元，大遂心願，歡天喜地地戴上了。小溪轉過頭去，心想Kitty這傢伙，每次砍價都會在旁邊幫腔啊，怎麼這次沒了聲音，跑哪裏去了？

　　原來---(鏡頭閃回，至5分鐘以前)

　　--“你這花是哪裏買的，好香啊！是什麼花？“坐在坐在傅記銀鋪凳子上的男生問Kitty。

　　“這花是剛纔買扎染布時老闆娘送的，叫作金銀花。“Kitty擡眼一看，這個男生很帥啊，有明亮的眼睛，個子很高，有點像超人氣組合F4裏面的那個叫什麼“周渝民”的。

　　--“噢，可不可以送我一朵，一朵就行。”

　　“當然可以，你都拿去吧！”

　　--“不用，一朵就行，謝謝你！你還是學生吧？從哪裏來？”

　　……

　　五分鐘後，談話因小溪買好了銀手鐲準備離開而宣告結束。說再見的時候Kitty心裏有點那個，她只知道男生來自常德，還是學生；而男生知道Kitty來自天津，已經工作，還因Kitty居然知道常德的桃花源驚訝了半天；只談了旅行，沒來得及談驢壇，沒有留地址、EMAIL，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即使是網名。

　　自此以後，小溪記住了這個常德帥哥，不僅將這件事通報了整個軍團，還在剩餘的旅行中經常拿kitty打趣，即使事情過去了依然責備Kitty沒能抓住機會……

　　Kitty也沒辦法，註定了5月4日青年節的那天晚上，湘西鳳凰古城工藝品一條街的傅記銀鋪，要與一位常德的男生不期而遇，幾分鐘後又各奔東西……

　　這樣的際遇，你我曾有過幾回？生命中的過客何其多，匆匆的你剛飄到又離開，教我又再次獨去獨來。只好再一次收起所有感慨，聚合又是完全無可比的精彩……是香港一位曾經火過的女歌手的歌吧？記不太清楚了。

　　(七)德夯苗寨：流紗三千尺

　　5月5日，醒來，剪不斷，理還亂的雨絲，依然溫柔地輕叩窗櫺。坐在清晨7：15分從鳳凰汽車站開往吉首的中巴上，我把眼睛貼在車窗上，在模糊的雨霧中最後望一眼古城。沱江留在視線中的最後影像已經逝去，眼前漸漸清晰起來的卻是虹橋、吊腳樓、沱江人家客棧、烤鞋宴、石板街、銀飾、春風沉醉的晚上……

　　***矮寨坡驚魂：並非公路奇觀***

　　與文領隊等先頭部隊會合後入住了此次湘西之行最舒適豪華的賓館：金龍賓館。心滿意足地放下行李，稍事休息後，繼續今天的集體活動。從吉首到矮寨公路奇觀，再到德夯，往返加等候的包車費用爲140元/車。談好價錢後，2輛面的還是一前一後地出發了，一路的崎嶇顛簸自不必說。

　　車行至一岔路口，直行即爲德夯苗寨，左拐去矮寨公路。決定還是先去看公路奇觀。中巴車得令左拐，可前方狹窄的路上靠左停了一輛面的，靠右是一輛裝煤的大卡車。前一輛車順利通過，輪到我們這輛時，司機也準備如法炮製，從兩輛靜止的車中間鑽過去。可就在這時，那輛大卡車卻猛地向後倒了一下，坐在車上的我們眼睜睜看着大卡車的右後角向面的右側直挺挺地衝過來，卻沒有任何辦法。驚呼聲中，面的右車門被擠壓變形，右側車窗霎時被強力震得粉碎，而那成百上千的玻璃碎片，則齊刷刷地向坐在中間排右邊座位的Kitty飛過來！

　　幸好Kitty反應靈敏，一看局勢不妙，馬上向左邊的座位閃去，雖然擠到旁邊的小溪，卻幸運地避開了這些從天而降的碎片。Kitty當時的鎮定和沉着，較後排座驚聲尖叫的梅子和Wendy，真是莫大的對照。(又自誇了不是？)所以當所有人都安然無恙地從“受傷”的面的車左側車門轉移出來，與前一輛車上的戰友們交換各自情況的時候，大家都爲這一次的險裏逃生捏了一把汗。

　　三輛車擠在那裏不能動彈，馬上在這條本就狹窄的山路口造成了交通堵塞。而我們既不能10個人擠在一輛面的車裏冒險上山，也不能徒步走上去，只能無助地站在那裏，等待着解決問題的交警。面的司機又打電話爲我們叫了一輛車，正在從吉首趕來矮寨的路上。看着車子後面的車子越來越多，正焦急間，交警趕到，我們也得以先蹭了一輛別人的車開赴山上，如果那輛從吉首趕來的空車來了，自然會到山上和我們匯合。

　　***我們是學生***

　　經過了矮寨公路，短短的幾十米路竟有十幾個大轉彎，路面也象搓衣板一樣，但身經數戰，加上有了剛纔山底撞車的經歷的我們，在談笑風聲中，不知不覺就到了觀景臺入口。

　　下得車來，正要按指示箭頭的方向去觀景，卻被一苗族MM攔住去路：原來此觀景臺屬於德夯苗寨的遊覽範圍，需要買票才得進入。不出所料，德夯苗寨的門票已由原來的10元暴漲至28元！新一輪艱苦卓絕的砍價戰又開始了。

　　--“門票可以優惠一些嗎？”

　　--“我們這麼多人，可以拿到團體票了。”

　　--“是啊，十四個呢！都能成團了！”旁邊幾個還沒買票的遊客也湊上來幫腔。

　　眉清目秀的苗族MM雖然還是不放我們進去，但語氣中卻暗含轉機：“你們有學生證嗎？拿出學生證就是半價。”“我們是學生啊，出來玩走得急就忘帶了。”這樣拙劣的謊言連三歲小孩子都騙不倒，怎麼能唬住我們聰明的民族姐妹呢？每個人都面面相覷，此刻恐怕都在後悔自己出發前爲什麼沒有搞到一張學生證，現在可好，縱然面嫩也沒有用，人家要的是證據。

　　“要學生證是吧？看看這是什麼？”一隻手慢悠悠地掏出一個小小的紅皮本子，遞到苗族MM的眼前。湊過去看時，封面赫然印着“XX大學”字樣，至於照片麼，不是那軍團中的小苗同學又是何人？雖然，裏面的字跡有些模糊不清，但畢竟，它是一本中國重點高等學校的學生證啊！我們立即對小苗同學肅然起敬。可那鐵面無私的苗族MM卻以難辨真僞爲由，拒絕發放學生票，但終因寡不敵衆，在十人軍團加上四位臨時加入的同黨齊心協力的舌戰中，敗下陣來。她白晰的臉上似有慍色，低頭不語了一會，終於從票本本上數了十四張門票，“刷”地撕了下來，遞到我們手裏的時候，她說：“其實不該給你們，要給也就是1張票半價。如果下面驗票時發現的話，也要扣我的工資呢！”

　　如願拿到了打折票，心裏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萬一那苗族MM被扣工資，真是有點對不起她了。(後來在德夯苗寨入口被查票時勝利過關，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苗族MM可以繼續她鐵面無私的革命事業了)

　　從觀景臺看到的風光真是絕妙，言語都顯蒼白，只能用奇、秀、險三個字來概括。眼前的一座山峯，如斷崖絕壁，孤城萬仞；遠處連續起伏的那幾座像駱駝過江，細看又如孔雀開屏……去過張家界的文領隊聲稱，這裏很有點張家界的味道。此行與張家界無緣的我們，只好根據眼前的此情此景，再乘上想像的翅膀，神遊張家界了。

　　***苗寨的鴻門宴***

　　在德夯苗寨入口處，有不少苗族的小餐館，午餐便是在此解決。但Kitty不建議你在這裏吃，因爲東西貴，菜量少，味如嚼蠟，實在不必上一當吧。印象深刻的當屬我們點的一道“苗魚”，與在鳳凰吃到的“苗魚”無論從外貌體態上，還是從味道上，都大相徑庭。討論的結果是，此苗魚，彼苗魚，只要是苗家做的都是好苗魚。這種解釋行得通吧？

　　“桃花蝦”端上來之後，黑磣磣的一盤子小動物，我一筷子沒敢動，其它幾位同學可是吃得香呢。不知是誰先覺得不對勁：“這是桃花蝦嗎？怎麼有點象蟲子？”一問上菜的苗族MM，答曰：“你們要的不是桃花蟲嗎？”衆人皆暈。早就知道在德夯苗寨的春天，可以吃得到桃花蟲，好在幾位誤食的同學們腸胃功能還算良好，沒有出現“肚子痛”的副作用，萬幸。就是慘了Tony，這傢伙別看人高馬大，卻是過敏體質，據他說曾在大理某客棧裏蓋了一晚用檀香薰過的被子，轉天就面目全非，一個頭兩個大了。這次也不例外，吃了桃花蟲，卻沒象店主人說的會走桃花運，反而眼冒金星，起了滿身的疹子，以至於沒能參加攀爬盤古峯的活動，在山下滿世界找藥房買藥，這是後話。

　　而與Tony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小苗同學，桃花運真是擋也擋不住：在後來搭車下山的時候，分明看到一位苗族MM坐在他的腿上！在我們一再追問下，小苗的答案是：車上的座位不夠，那苗族MM卻偏要上車不可，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因此有了我們看到的那一幕，小苗誤食桃花蟲，偏走桃花運的故事也在十人軍團中廣爲流傳開來。

　　***流紗三千尺***

　　要想看到德夯苗寨著名的流紗瀑布，非要有持久的耐性不可。山路崎嶇，時而山澗穿行，時而獨木凌空，時而阡陌縱橫，時而蹣跚涉水。在文領隊的“凌波微步”帶領下，衆人也健步如飛，不到四十分鐘的急行跋涉後，流紗瀑布已翩翩然出現在眼前。你知道流紗的名字從何而來？若非親眼目睹，斷不能體會流紗的感覺：從對面的山上，一條細長的瀑布彷彿從天而降，所到之處，撒落一地的清靈飄逸；那奔流跳躍的水恰似一襲銀紗，又好象不經意散落在山間一條明亮的珠鏈。

　　不顧淋溼相機的危險，我們都爭着在她腳下拍照留影。至此，可以止步沿原路返回；如果意猶未盡，更可以像我們一樣，順着山路繞到瀑布後面，雖然褲子全部被淋溼了，但那種與流紗共舞，擁瀑布入懷時流淌於五髒六腑的暢快淋漓，是絕非從瀑布正面供觀景的小木屋裏所能感受得到的。也許得益於這幾日湖南的雨水充沛，我們看到的瀑布顯得更加激越飽滿，嘩嘩的水聲肆意奔流，站在它的後面，人，又顯得多麼渺小。

　　從瀑布後面繞過後沿原路返回，只走了半個小時就回到有苗寨口有指示牌的地方。兵分兩路，文領隊、小苗苗子、小蔡等幾位體力充沛的同學，準備繼續攀爬德夯的至高點：盤古峯，但鑑於幾位同志要乘在當晚趕到懷化，他們會在5：00之前回到停車場與其它幾位在山下休整的同學會合。Kitty自然是沒有上盤古峯的力氣了,與小溪、梅子一起坐在寨口商店的小竹椅上歇腳。誤食桃花蟲的Tony開始出現過敏症狀，從瀑布下來後覺得頭暈眼花，坐在那裏休息片刻，聽到苗族MM說寨外有藥店的消息，馬上得令去採購息斯敏，遍尋未果，好生懊惱。

　　***離別的洗衣房***

　　順利地回到賓館，由於小溪和Tony的革命工作熱情高漲，做好了於明天一早坐27小時硬座回京的準備，所以當晚要乘19：22分的火車趕到懷化。剩下的幾個FB分子則攥着加了四十大元好不容易拿到的硬臥，需在吉首滯留一天後返京。至此，十人軍團要經歷的分別時刻即將到來。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小溪和Tony如願以償地買到了臘肉等一干食品準備帶回家繼續重溫湘西的美味，Wendy,Kitty,梅子和小蔡則發現了賓館免費洗衣的優惠措施，全民動員洗衣忙。可憐那兩臺還算先進洗衣機，在五雙眼睛焦急的目光中，誠惶誠恐地完成了六條牛仔褲、五件T恤，數雙襪子從洗滌到脫水的任務。與小溪在洗衣房裏告別的時候，有點遲疑，有點傷感，有點惆悵，不過大家“北京再見”的約定還是值得全情期待的。

　　(八)茶峒：我愛邊城的米線(完)

　　5月6日一早起來，拉開厚重的窗簾，居然看到了久違的金色陽光，正好打算去邊城茶峒走走，也好晾曬一下因連日陰雨而發黴的心情。梅子和小蔡拒絕參加這樣連續的暴走活動，準備在賓館好好休整，然後周圍逛逛。於是兩撥人分頭行動。

　　由於吉首沒有直接前往茶峒的汽車，只能先到花桓(10元)，再從花桓轉車去茶峒(5元)。正猶豫着坐中巴還是包車，一輛面的司機湊過來，很痛快地答應包車90元直接送我們去茶峒，如此甚好，價格與中巴相當，但省卻了轉車之苦，也坐得更舒服些。

　　***當驢壇派遇見攜程派***

　　車上的幾位，除兩位菜驢和網盲外，文領隊、小苗苗子、Wendy和kitty都是經常上網的，由於酷愛旅行，也經常在各旅遊網站趴牆頭。由於小苗苗子和Kitty是驢壇堅決的支持者，而文領隊與Wendy則常常在Ctrip上游蕩，所以這四人很自然地分成了兩派，分別介紹自己鍾愛的網站，希望把對方拉攏吸收過來，壯大自己的隊伍。

　　小苗這一邊口若懸河，從驢壇簡史到各大流派，名驢點評，分析得頭頭是道，文領隊的那一方也不示弱，指出驢壇最大的缺點就是界面不規範，這一點就比不上Ctrip，從遊記到線路推薦，再到結伴同遊，一目瞭然。雙方展開激烈的對話戰，最後以攜程派承認驢壇是中國信息量最大最全最新的旅遊網站，而新浪派同意驢壇應加強版面和精品管理，增設出遊徵友的專欄這樣皆大歡喜的結局告終，雙方握手言和。

　　***茶洞印象***

　　在茶洞，沿街而建的老房子很多，走過的時候，可以聞到裏面陳年的木頭味。順着窄窄的老街一直走，就是渡口了。小小的渡口碼頭停着幾隻泊船，一根細細的鋼索從渡口橫跨兩岸，延伸到對面的岸邊，那裏就到了重慶的秀山縣。擺渡的船隻不多，想嘗試一下這古老的過河方式，等了許久也不見剛過去的那船回來。兩隻機動船看在眼裏，爲了拉到我們這宗生意，展開了價格拉鋸戰，你降5毛，我讓1元，最後以8元包了一隻船，是把我們幾個人送到河中心的小島去看，再到三省交界石碑。

　　“翠翠和狗”雕像在河中心的一個小島上，當然是後人修建的，雕刻功法極差，神態也毫無藝術性和美感可言，相信在任何一座城市的街心公園都可以找到類似眉眼的女孩和黃狗雕像。周圍雜草叢生，一間殘破頹敗的草棚還在孤獨地守望在那裏，不知道是不是翠翠曾經住過的地方。前前後後地轉了幾圈，趕在期待發現風景的想法破滅之前，登船離岸。

　　坐船到接近渡口的地方，看到了崖壁上沈從文所題的“邊城”兩個大字，不知今天的茶峒，還是不是他心目中的邊城？倒是坐船的感覺很美，和溫柔嫵媚的沱江不同，流經茶峒的酉水則時而舒緩，時而激揚，多了幾分粗獷的感覺。兩岸的房子、羣山，近觀時雖難入眼，遠瞻還是值得一看。

　　逆水而上的船行至一座大橋，這就是那刻有“川湘黔邊城“字樣的石碑，飛架三省的橋了，這一邊是湖南省花垣縣的茶峒，另一邊是重慶市秀山縣的洪安，再遠遠地可以望見散落在山間的民居，那必定就是貴州的鬆姚縣了。看了三省交界的大橋後，船伕把我們直接送到了秀山縣洪安那一邊上岸。

　　***食在洪安***

　　穿州過省到四川，感覺比茶峒更悠閒，沒有遊人，只有三三兩兩的當地老人在享受久違的陽光，這邊兩隻小黃狗追逐嬉戲得正歡，被幾個小孩子跑過來抓它們的尾巴玩，也乖乖地隨他們去，這樣溫順可人和平相處的狗狗在我的那個城市裏是看不見的。

　　三位老人在清涼的穿堂風中安靜地打着紙牌麻將，間或說着幾句我們都聽不懂的方言，看見我們湊過去，話語間好象是在招呼我們坐下喝茶，透到他們微笑的眼睛，我看到了樸實和慈祥。看來微笑的確是一張最好的通行證，我們也用同樣的方法和他們打招呼，說再見。喜歡這種與世無爭，淡泊清靜的生活，但一旦回到現實的城市，這竟成了一種奢望。

　　經過一家敞開的臨街小鋪，老婆婆正在抹着已經很乾淨的鍋臺，小木桌和竹椅圍成一圈，熱了，渴了，累了，餓了的我們多麼希望能在這裏吃上一頓午飯啊！文領隊操着剛剛學會的四川話表明意思，不想卻只賣小吃-餛飩和米線。坐在竹椅上面不想動彈，大家商量着先吃點米線歇歇腳，再去找餐館。

　　不一會兒，米線端上來，幾雙眼睛齊刷刷地定住了：這可不是普通的米線，掀開砂鍋蓋子，熱騰騰帶着排骨香的米線出現在眼前，嘗一口細滑筋斗的米線，吃上一塊燉得嫩軟無骨的排骨肉和香腸，搖搖頭不相信，米線怎麼會做得這樣美味？相比起來，在鳳凰吃的米線都像涼水泡的一樣無味，差得太遠了。這樣的一隻砂鍋排骨湯燉米線，鍋大量足，才只賣3塊錢一鍋！幾個人在喝完各自砂鍋裏最後一口排骨湯，心滿意足地靠在小竹椅上的時候，開始討論起在北京賣美味米線搞副業的可能性來。Wendy和Shadow向老婆婆討教做米線的祕方，回北京後是否如法操練，結果如何，也未可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現在的北京街頭，還沒有出現美味的砂鍋排骨湯燉米線，要學可要抓緊啦。

　　辭別了這對給我們帶來一輩子美味回憶的老夫妻，肚子尚有餘量的文領隊和小苗又找到一家小餐館繼續做戰，但結論是飯菜雖然便宜，但怎麼也覺得比不上剛纔的米線好吃。中午的太陽烤得人燥熱難耐，在街邊買了兩個新鮮菠蘿，等候攤主削皮的時候，在後面的食品店裏買到湖南和四川正宗的麻辣牛肉乾，嚐了一口，果然酷辣無比，還是帶回去給朋友們領教一下吧。

　　***回程的川湘公路***

　　回去的路上，不知是因爲累，還是即將分開，各奔東西，沒有了來時路上的熱鬧，大家的情緒都顯得有點低落。車子也跟着較勁，行到花桓縣城，堵了將近四十分鐘的車，明天一早回上海的小苗同學和那天的Tony、小溪一樣，也要在當晚趕到懷化，所以情急之下，到前面去看個究竟，回來時前面的車流果然緩緩移動了，原來一輛隨意停放的汽車擋住了路，小苗臨時充當起交通警察的角色也算大獲成功，滿頭大滿地回到車上，終於體會到人民交警的不易。

　　無獨有偶，經過矮寨坡的川湘公路不但崎嶇高險，而且狹窄難行，不知前方發生了什麼情況，車子又不動了。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心急如焚的小苗眼看時間緊迫，居然跳下車準備走到山下擋車。老天，從上面望下去，怎麼說也有還有十幾裏的山路，要走到什麼時候！可也沒辦法，他總不能呆坐在這裏等啊。好在交警的及時趕到，幾十分鐘以後，我們的車終於得以脫身，甩開大步趕到賓館時，小苗也已搭上順風車安全到達。

　　***尾聲***

　　送別了小苗，在吉首的金雙龍飯店吃到了此行味道最好的大餐，去賓館對面的網吧上網，再到超市採購一番之後，終於在第二天一早踏上了回家的路。火車無故事，經過聊天，打牌，吃飯，消滅大包小袋的零食，睡覺等一系列FB活動以後，我們在27個小時以後勝利抵達北京西站。

　　坐在前往北京站的公共汽車上，一幢幢高樓掠過窗外，十燥溫熱的風撲面而來，臉上的皮膚覺得有點緊繃，我不由得想起包裏至今未乾的溼衣服，回家要記得拿出來曬曬幹。閉上眼睛，開始懷念湘西那連綿的杏花春雨了。

　　湘西走玩附錄一：行程篇

　　如果你只有7-8天時間，可以按以下路線遊覽湘西：(由北京出發)

　　D1晚乘20：00的T61或22：30的T87北京西發車。

　　D2 T61晚19：36至懷化或晚22：10至懷化。

　　懷化住宿：出火車站左手的軍供招待所不錯，最便宜的三人間每人只需15元，公共衛生間和洗漱間。

　　以下爲網上查詢的信息：

　　三星“國際大酒店”標準間8折，160元/間，(有說110元)在酒店的餐廳吃自助餐，價格便宜：9元/人(包括飲料)。

　　麗都大酒店。標準間打7折，188/間。

　　西南賓館，110/間。

　　D3懷化-洪江-懷化-鳳凰，宿鳳凰。

　　懷化汽車南站至洪江的快巴每半小時一班，13元，1.5小時到達，但原則上人滿即發車，不一定等到規定時間。如果趕時間，建議到洪江下車就買好回程票，且要稍提前些到車站，以防車提前開走。

　　洪江古商城尚未開發，遊客不多，也沒有看到賣地圖的，所以應該提前瞭解一些這方面的信息:

　　洪江的網址：http://www.hongjiang.net/gsc/index.htm

　　如果草草走一遍，洪江有3小時就可游完，中午趕回懷化吃飯，下午到懷化汽車西站乘大巴到鳳凰，15：00發車，票價20元，3小時到鳳凰。

　　建議：如果下午太晚或晚上，不要坐懷化至銅仁，經過鳳凰的中巴(時間從早上7：00到22：00每二小時一般車)。也可到懷化汽車西站的站外乘到麻陽的中巴，車次很多，乘滿即開，一個半小時到麻陽，到麻陽換乘再到鳳凰的中巴車。從麻陽到鳳凰，早班車五點半左右，早上7點到12點，每小時一班，下午每50分鐘一班。從懷化到麻陽約1.5小時，從麻陽到鳳凰也是1.5小時。

　　鳳凰住宿：首選沱江人家客棧，和黃永玉畫室一牆之隔，位於虹橋下游奪翠樓邊，因爲突出一塊陽臺正對虹橋，下臨回龍潭，是觀賞虹橋和奪翠樓的絕佳位置，￥20/人(旺季漲到30-40元/人，獨立衛生間24小時熱水(煤氣熱水器)。主人包忠文和老伴慈祥、善言，如果在客棧吃飯，最好上午通知包阿姨做準備，分攤下來約每人10元左右。

　　安頓下來可以夜逛古城，想省點錢怎麼遊古城呢？不屬於150元通票範圍的景點有：

　　1、朝陽宮門票5元，現爲鳳凰書畫院，如果喜歡書畫可到裏面多看看。

　　2、虹橋二樓的茶館，喝茶看鳳景不錯。

　　3、南華山國家森林公園，看看鳳凰的山，門票5元

　　4、天王廟，鳳凰最高的神，也是鳳凰保存最完好的廟，門票3元。

　　5、田家祠堂，不收門票，有時能看到儺堂戲和陽戲在排練。

　　D4晨乘船遊沱江--沈從文墓地--黃絲橋古城--舒家塘。宿鳳凰古城。

　　由於遊沱江的項目被納入通票的150元內，私人船隻不許載客了，但可在早上6-7點工作人員沒上班的時候遊沱江，去沈從文墓地，打個時間差。沱江人家客棧包大爺家有船可遊沱江，以前是免費的，現收費5元/人(電話：0743—3224558)

　　看完墓地可沿江走回來，一路看看風景。乘慢慢遊1元/人到去阿拉營的汽車站，包面的140元/車去黃絲橋古城，舒家塘往返，合28元/人。南長城完全被修復過，從舒家塘回鳳凰的途中可請司機停車一會兒，遠眺即可。

　　D5臘爾山趕集--山江苗寨--晚逛鳳凰古城，宿古城。

　　乘慢慢遊1元/人可以到鳳凰的任何地方，告訴車主你要去風凰-臘爾山的中巴站就行了。鳳凰-臘爾山中巴票價5元，經過山江苗寨，建議你如果上午去就先到山江，游完山江再到臘爾山趕集，正好是中午熱鬧的時候。趕集後再坐中巴直接回鳳凰。下午就可以逛古城了，採購一些你喜歡的工藝品和銀飾吧！

　　D6鳳凰-吉首-德夯苗寨，晚宿吉首。

　　乘早班中巴車到吉首(7：00)，票價8元，1.5小時到達吉首。找賓館安頓下來包車去德夯苗寨，矮寨公路奇觀等候往返，140元/車，合28元/人。德夯苗寨門票28元，學生證可打5折，午餐最好自備，在苗寨門口的餐館味道不好，且價格貴。

　　吉首住宿：推薦火車站附近的金龍賓館。地址：吉首市人民北路7號電話：0743-8228155。雙人標準產98元，24小時熱水，非常的乾淨舒適，更可以免費使用賓館的洗衣機，六樓天台上的小屋裏整夜升着的爐火是專爲烘乾用的，洗好的衣服放進去1天后就幹了，恐怕只有用這一招對付湖南的天氣了。

　　從網上查到的吉首其它一些住宿信息：

　　金帝大酒店”(0743-8232988)。金帝所有房間均標價118元，可打7折，70元左右。

　　“邊城賓館”(即州府招待所)，三星級，只給9折，單人間90元。

　　“房地產招待所”，二人間40元。州新華書店招待所單人間￥35/人，雙人間￥20/人，帶獨衛。(在公安局對面，火車站附近)。

　　D7吉首-花垣-茶峒-返回吉首，宿吉首。

　　由於吉首沒有直接前往茶峒的汽車，只能先到花桓(10元)，再從花桓轉車去茶峒(5元)。也可以和麪的車商量，包車90元直接送至茶峒，價格相當，每人也是15元，但省卻了轉車之苦。

　　在茶峒坐擺渡到對岸爲5角一次，也可包船至河中心的小島去看翠翠和狗的石像，再到三省交界大橋，8元/船。午餐可以到我推薦的重慶秀山縣洪安那家只賣餛飩和米線的老兩口家裏去嚐嚐砂鍋排骨湯燉米線的美味，更可以在小餐館裏嚐嚐正宗的四川菜。

　　吉首-茶峒的路不好走，尤其是從矮寨下山的一段川湘公路，狹窄陡峭，極易出現事故，造成交通堵塞。3個多小時的車程加上不可抗力，可能會增加到5個小時左右。所以一天打來回的話，一定要計算好時間，早點出發，中午3點之前就要往回趕，儘量在天黑之前趕到吉首。

　　D8 K268吉首-北京西，09：03發車，第二天早10：40到達。

　　湘西走玩附錄二：鳳凰古城實用信息(集粹版)

　　交通：鳳凰老城內只能步行，新城內摩托三輪是主要交通工具,通城一元錢。

　　氣候：夏無長酷之日,冬無長霜之時。氣候適人。

　　飲食：湘西、黔北和渝東飲食口味都差不多，喜酸辣。但鳳凰極便宜。

　　“大使飯店”在鳳凰很有名氣，普通素菜3元一盤，葷菜5元，特色菜另算。酸白菜，臘肉、炒松油菌等菜極具地方特色，四個人三十多元錢。要早去，晚了就沒座位。老闆娘楊幸花(真名。以前有文章寫都是楊杏花)人很好，菜份量很足，30元一隻的紅燒鴨子來了個大盤子盛着是招牌菜之一，還有罐罐菌炒肉、地衣等。40元的清燉烏雞，有兩大湯碗。

　　手工藝一條街上的“老街飯館”(0743-3500395)不能不去，老闆叫馬蹄聲，亦文亦商，寫了近十本書，遊客必嘗的傳統菜“血粑鴨”(改良版)出自他手。老馬熟知鳳凰人文典故，飯後泡上一壺茶，聽他神侃，也是一道好菜。地方口味地道，價格便宜。

　　要點：到鳳凰多帶零鈔,否則要經常到去銀行換零錢。(坐車時沒有零錢很麻煩)

　　購物：可到新華書店買《邊城》等書(最好是配畫的,要求蓋章)，夜晚在客棧枕着江水細細拜讀。

　　選購手工藝品是去鳳凰旅遊的精華之一。一般在手工品一條街，街上那些純粹是商家的不必理會，倒是自產自銷的幾家值得留意，有吳花花的扎染，熊承早、劉大炮的蠟染，葉水雲的織錦。其中熊(自稱爲黃永玉的外孫)名氣最大，但華而不實，價格離譜。吳花花和葉水雲都是以前國營手工藝廠的下崗工人，從商不久，還不老道,標價非常實在。在手工品一條街，臘染服裝也就幾十元。經過“邊城書社”和曾君武老人聊天，84歲的高齡依然紅光滿面。他有兩絕：書法和簽名，可以向他討墨寶。

　　集市:趕集，鳳凰稱之爲趕場。到鳳凰不去趕場不算是真正到過鳳凰，不光各種農貿產品豐富，價格便宜，而且各種難得一見得具有民族特色的產品也時有出現，趕得巧你還可以買到一兩件珍品。並且苗鎮趕集還是苗族少女爭奇鬥豔的場所，一眼望去各種民族盛裝，五顏六色，絢麗多彩。鳳凰鄉鎮趕集，五天一集，幾乎每天都有，不可錯過。

　　廖家橋：趕三、八(陰曆)車費1元。

　　阿拉營：趕二、七車費3元。全縣最大的墟場，附近有著名的黃絲橋古城及新發現的南長城遺址。

　　吉信：趕五、十車費3元。全縣第二大墟場，交通便利，吉鳳公路貫穿全境。

　　山江：趕三、八車費3元。

　　臘爾山：趕二、七車費5元。

　　禾庫：趕一、六車費5元。交通不大方便。

　　臘爾山、禾庫、山江皆是苗族場，不光附近幾個苗寨來此趕集，並且花垣、吉首、瀘溪、麻陽、貴州鬆桃、銅仁、四川秀山的商販也常來此交易。可謂“三省趕一場”，物品之多，價格之便宜，民族手工品的精湛都是所有集場中數一數二的。

　　論規模阿拉比山江的大得多，但山江是苗家的趕場，應該能見到盛裝的苗族婦女，可觀性強。可買到2塊錢一包鳳凰捲菸廠生產的“邊城”牌香菸，一塊錢一包的調味品和香料粉、5毛錢一尺的手工染制的美麗花邊…山江苗寨離鳳凰縣城最近，集市最熱鬧是在中午前後(11：00-13：00)，擠得一塌糊塗，做銀飾和賣苗繡、蠟染的集中在縣政府對面。最好找一個苗族妹妹，說幾句好話，讓她帶你逛，幫你殺價是小，關鍵是她識貨，能分辨銀飾的成色和織錦、苗繡、挑花的工藝高低，還能講解上面的圖案。

　　晚上：鳳凰老城到晚上一片漆黑，遊客都到新城內去上網或吃小吃。橋頭有網吧環境不好速度慢，2元/小時。小吃主要是燒烤。建議去虹橋風雨樓的二樓喝茶，茶館門票6元/人，和服務員混熟後可省下。沱江兩岸夜色盡收眼底(據說黃永玉老先生每到鳳凰必去，朱熔基只在鳳凰呆了一個小時還去風雨樓題詞)。這裏還是一個藝術長廊，有各種與鳳凰風土人情有關的名家字畫以及在民間收集上了年頭的手工藝品，一定要細看並請一位服務員講解(這裏的服務員基本都可以當導遊，除了他們的譚經理)。最好是請小丁姑娘。小丁姑娘體現了民族大團結(有漢、苗和土家血統)，年芳18，很漂亮，靈氣十足，充滿幻想，雖只高中畢業，但不管是對銀飾的工藝，還是在鳳凰什麼時間什麼位置什麼角度拍照都頭頭是道，口才絕佳。小丁的網名很有意思—shmily(see how mush I love you)。有時風雨樓上還有當地小戲表演。

　　鳳凰旅遊的一些網站：

　　湘西旅遊信息網：http://www.xxyou.com/

　　湘西鳳凰古城旅遊網：http://www.china-zjj.com/xxfh/

　　邊城鳳凰：http://www.okzjj.com/fh365/gaikuang/gaikuan.htm

　　到鳳凰旅遊最重要是人文勝過自然。鳳凰之美，絕不在其表。

　　湘西走玩附錄三：鳳凰古城的一些民居客棧

　　鳳凰的高檔次的旅館最好事先預定。有古湘山莊，邊城賓館，南華賓館，新華賓館，假日打酒店等。可以到0743114查詢

　　1.“南華賓館”(0743-3227264)，66元/三人間，公共衛生間和浴室。靠近汽車站，位置極佳。

　　2 .鳳凰能源賓館位於鳳凰沱江鎮江北中路，南華大橋頭總經理：周振軍電話：0743-3500321手機：13974346192

　　單人間：90元/間雙人間：90元/間三人間：114元/間普通單人間：35元/間普通雙人間：40元/間

　　鳳凰的民居客棧：

　　1.“江邊客棧”(0743-3222920，13974306603)，標準間30元/間，二人間15元/牀。

　　2.沱江人家客棧，和黃永玉畫室一牆之隔，位於虹橋下游奪翠樓邊，因爲突出一塊陽臺正對虹橋，下臨回龍潭，是觀賞虹橋和奪翠樓的絕佳位置，￥20/人(旺季漲到30-40元/人，獨立衛生間24小時熱水(煤氣熱水器)。主人包忠文和老伴慈祥、善言，回龍閣13號0743-3224558

　　3.沙灣客棧清沙灣34號江友文，0743-3260482，13907436601標準間：20元/間，二人間、四人間10元/牀。位置稍遠，但很清靜整潔。

　　4.會江客棧，雖都是江邊可從這裏看不見虹橋。單人間￥40/間。

　　5.吊腳樓客棧，鳳凰縣東門外1號電話0743—3225313手機13974366327還可代買火車票。

　　6.“梅邑秀家庭旅館”窗外可以看見重重疊疊的古城的屋檐，與沈從文故居爲鄰。中營街23號0743-3221473

　　7.東門外找到北邊街15號，一個姓熊的人家，後來得知跟熊希齡有些關係，老伯一家都是知識分子，才20元/人，上了二樓站在陽臺就可看見虹橋璀璨燈光和聽見沱江孱孱流水，於是枕着夜中沱江安然入睡。

　　8.縣政府招待所，60元一個晚上的標準房，有獨立的衛生間和熱水器。

　　9.景輝客棧電話：0743——3505972手機：13037426651

　　10.虹橋光彩客棧0743-3221931

　　11.臨水居客棧13037433128 0743-3223590老闆是張湘洪/楊秀羣夫婦，北邊街26號(北門處)。在古城旁，沱江邊。

　　12.臨江小憩客棧0743---3227210手機13707436837

　　13.田興恕故居0743 3221123

　　14.正街家庭旅社二人間20元/牀，三人間、四人間10元/牀。0743-3223935

　　15.北門旅社標準間30元/間二人間15元/牀北門老菜街47號0743-32223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