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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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往事
(清水美人)

  剛剛上網,碰到一個老朋友,告訴我他寫了一篇很長的文章,是爲他的女朋友寫的,不管他寫的怎麼樣,我還是被他感動了,真的感動。也許他寫的那些是每個情侶都回有的浪漫情事,可是,我也才發現,原來每個甜蜜浪漫的情侶背後,都有一段酸甜苦辣的故事。

  作爲我,一個女孩子,一個還算是開朗活撥的女孩子,在很多個寂靜的夜裏,在人潮洶涌的街道,我會在心裏默默地思考,這種思考有時變成憂鬱,但它是那麼短暫。很久了,想謝謝自己的經歷和思考,可是,總是在提起筆的那一瞬間,無盡的言語都凍結了,只剩下很遠很遠的回憶。我決定也寫一點我的故事,圓自己的一個夢,謝謝我的這個老朋友,現在相信一句我們初中班主任的話“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我的開頭,就從我有“記憶”以後吧。記錄我們的故事。

  上高中了,在我初中的母校,報名的那天,我去的很晚,因爲不想去,因爲是我父母的意願。其實高中沒有那麼難選擇,只是自己把自己想的太高了吧。討厭自己的母校,討厭那種壓抑的氣氛,現在想想,不知道她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又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因爲夾雜了太多太多美好的回憶,但是,更多的是苦苦的感覺。

  高中在現在回憶起來,還是讓人覺得那麼地親切和溫暖,也許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也許那裏有我們太多太多的夢,實現的,還有很多未實現的。

  我在這個討厭的高中上學,幸好,分在了一個還算好的班裏,永遠的四班,我的最愛,那裏有最開心的我們,還有讓我最依戀的人.還有,開始了我很漫長很漫長的一段心路。

  第一次的認識,好象是從大腦裏突然蹦出來的。清晰而又模糊。第一次仔細的看他,記得是在早操排隊的時候,看到他和同學說說笑笑,他對我說“你們班主任”,他對我第一次說話,那時,我們還很陌生。只記得他的笑很好看。

  我曾經是個很開朗的女孩子,高中是吧.有着所有開朗女孩的所有特點,愛笑,愛鬧。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他的,連我自己也高不清楚.初中?還是高中?

  初中的時候有過幾次“擦肩而過”,印象已經很淡了,因爲我不是一個很注意男生外表的女生。只記得有一次,經過他們班的門口,看到他們的班主任在訓他,只記得他當時好象很狼狽的樣子,很好笑。

  他的學習很好,他是他們初中班的班長,他喜歡踢足球,他們班在我們班隔壁,他的班主任是我最喜歡的數學老師,他和我是校友,現在,我們在一個班裏,他,是我們的班長,我?平民。

  高中的班級給我一個全新的感覺,大家都是那麼有活力,我們長大了

  快過元旦了,新班級新的感覺就從這漫天的卡片開始,我總是一個很被動的人,從不會去主動對陌生人送上我的祝福,我在等,等着別人的卡片。最讓我驚訝的是,陌生的他竟然送我了一張卡片,還有最清楚的一句話“很高興認識你!”讓我興奮了好久,從此,他就一直在我的生命中停留。

  在元旦晚會前的哪個晚上,我們在開心的佈置教室,爲了明天的元旦晚會,我聽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湊上去聽,“聽說她在追他呢?”“是嗎?”“好象有一段時間了。”

  我莫名地聽者她們的談論,有點奇怪,自己的消息怎麼那麼閉塞。我問好友夕“是真的嗎?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她沒有說話。

  第二天,元旦聯歡順利地舉辦,大家挺開心的,大家都走光了,我們收拾了一下教室,剩下幾個人,西說他們一起去玩,叫我也去,我答應了,有他。當我們剛走出校門,有說有笑的,突然來了一個同學,對他說,韓在等他,讓他去。他去了,我們也回家了,大家都挺氣憤,韓怎麼能這樣。我只是納悶。

  還得說一點,就是,我的好友西很喜歡他,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應當是相當喜歡吧,因爲她已經有男朋友了。西打電話問我該怎麼辦?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覺得應該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於是,我建議西應該順從自己的感情,於是,西拜託我去向他表白。其實這是一個很不成功的做法,建議大家不要採用。

  還記得哪天是個很好的天氣,我擔負着重任來到學校,哪天早了一點去,放車子的時候碰到他了,他在作值日,擺車子。我對他說:“我和你說點事情好嗎?一會上樓來。”說完就走了,自己覺得臉燒的通紅。一會他來了,我對他說:“知道嗎?我們班有女生喜歡你。”他笑笑“我還不想想這些,想好好學習。”早知道你會說這些,堂皇之詞,我在心裏說到。我接着窮追不捨,“難道就這點理由嗎?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他沉默了一會,“我和韓在一起了”聽到這個答案,我有點驚訝,卻還有點意料之內。“你難道都不想知道是誰嗎?”他搖搖頭。“哦……”我真的沒有辦法了。這時,我突然覺得他在一直盯着我,我紅着臉,慌忙解釋說:“別誤會,可不是我啊!”他笑了,說知道。現在想想還覺得很糗,明擺着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把這個結果告訴西,挺替她難過的,不過也沒有什麼辦法,我盡力了。也許這個機會讓我們有了更深一點的瞭解,讓我們有了一個屬於我們的祕密。我們會經常一起回家,玩,當然有西。我們一點一點地瞭解着對方,我漸漸覺得,他是個很好的男孩子,而且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我沒有往下想下去。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總是很開心,有層出不窮的花樣,還有很多好吃的。

  高一的那場足球賽是我至今爲止看到的最精彩的,最完整的。每當提起足球,我會自豪地說到我們的英雄門。當然他是其中之一。記得那是個寒冷的冬天,我們圍站在操場邊,努力吶喊,加油,其實自己並不懂得看球,可是卻那麼吸引我。我們的英雄們戰的很辛苦,最後勝利的哨聲吹起的時候,我們差一點落淚.那天天已經很晚了,人都走光了,剩下英雄們和我們幾個忠實的“球迷”。我們一起回家,他哪天沒有騎車子,他說:“我帶你吧?”我點點頭。哪天風很大,他的球衣貼在身上,被汗水浸泡着,勾勒出厚實的輪廓,鼻翼間傳來他的味道。滿街的霓虹燈,車流,人流……我們一路上什麼也沒有說,不知道爲什麼。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想的,輕輕地,我把頭靠在了他的背上,溼溼的,熱熱的,能聽到他的心跳……不知什麼時候,我到家了,他說:“明早我來接你,一起走吧?”我點點頭。

  早晨,我醒的挺早,沒有吃飯,洗了兩個蘋果。下樓看到他已經在等了。“微笑……”,“微笑……”“我剛來”“給你的!”我遞給他一個蘋果,紅彤彤的。一路上,我們聊了很多,我坐在車後,兩手緊抱着那兩個蘋果。不說話的時候,我哼着樑詠期的歌,“喜歡樑詠期嗎?”我問。“挺喜歡的,她挺清純。”我笑着點點頭,儘管他看不到。“她的專輯我都買了,還有一盤粵語的,不知道好聽不好聽!”我有點炫耀地說道。他笑笑。(雖然我也看不到,但是我感覺到了)

  放學了,我在整理書包,他背了書包走過來,“一起回家吧,今天還得把你稍回去。”“好啊”我們又說說笑笑,他突然問我“樑詠期那盤粵語專輯叫什麼名字啊?”“愛自己”我說。“哦”。在一個紅綠燈口,他停車了,把車叫給我,跑開了,我看到他向磁帶店跑去,不一會,他拿着一盤磁帶回來了,“給你!看看是不是這盤?”我驚訝地看着那盤《愛自己》,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只是說說。”他沒有說話。我開心,但是我們都沉默了。

  他送我回家,但把車子也劉給我了,他說明天要騎自己的車子了。

  晚上,我沒有聽《愛自己》,因爲我沒有walkman。

  第二天,我起來的挺早,沒有吃飯,洗了兩個蘋果,都是紅彤彤的。下了樓,沒有他.他早上沒有約我。我依舊象只快樂鳥,唱着,騎着.早上的路燈在薄霧中散發着昏黃的光,街上人很少。快到學校的時候,我聽到了女孩子開心的笑聲,望過去,是他,還有韓。她坐在他的車後,她的手臂圍繞在他的腰上,手伸在他的衣兜裏,開心的笑着。

  ……回過神來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她的存在,還有,今天我可以吃兩個蘋果。我笑笑。我沒有放慢速度,我追上了他們,我笑着對韓說:“好啊,這麼早就來了?”“恩,你也挺早的。”“是啊。我先走了。”我沒有看他,飛快地騎着……

  中午回到家裏,收拾書包的時候,我把那個蘋果放在桌子上,打開音響,聽着《愛自己》,不過真的不怎麼好聽。

  我依然過着我的生活,因爲我是快樂的,因爲我是單純的。

  我們好久都沒有再在一起上學,玩,我還是每天洗一個蘋果。我會和好友一起上學,回家,我還會偶爾碰到他和她,我還會上去給她打個招呼,不看他。因爲他屬於她。

  開運動會了,這是沒有體育項目的人的假期,不用做作業,不用上課.看臺上的日子似乎過的很快,吃好吃的,聊天,吶喊……三天的運動會結束了,大家提議到我家打牌,走的時候,他過來對我說:“都去你家啊?”“恩,你也去吧”我笑着說。“好吧,不過我要晚一會。”“那我先走了。”

  大家在我家鬧開了鍋,打麻將,誰輸了誰下臺。因爲人多。我沒有打,給他們服務。雖然鬧,但是我還是很喜歡大家到我家來,喜歡熱熱鬧鬧的。一會,有人敲門,我知道他來了。他進來和大家打了招呼,還有我,直覺他好象有點不開心。我還是圍在桌邊看大家打麻將。上臺,下臺,大家笑着,說着.他過來,在我耳邊說:“你屋裏沒人吧?我想睡一會,剛喝了點酒,有點頭暈。”我帶他去我的房間,他和衣躺在牀上,我關上門走出去,看到我桌上的《愛自己》。

  大按家都回家了,好象誰也沒有注意到他。我收拾好屋子,他起來了。我笑笑,“還挺能睡的!”我說。“去吃點飯吧?”。我們在我家附近的一家麪館裏吃了兩碗麪,我們象老朋友一樣聊了很多,我努力讓自己想起她,他是她的,我門只是朋友.吃完飯,我們都回到自己的家.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沒有再一起上學,我們安靜的過着彼此的生活,快樂着.

  天氣冷了許多,快過年了,也快考試了.那天我找他給我講講化學,他化學學的很好,其實,每次他給我講題,大部分時間都聊天了,不過很開心.那是個星期六,他大早來到我家,他認真地講,我認真地聽……

  我們走在喧鬧的街上,陽光很好,心情也很好.路邊的爆米花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我買了一包.他推着車子,我走在他身旁,我把爆米花伸到他的面前,他沒有動,只是那樣看了我一眼,我默契的卻又不自然地拿出幾顆喂到他嘴裏,我們繼續說着,我繼續喂他吃着爆米花,只是不記得他說了什麼,走在街上,我們好象一對情侶,但我還記得他是她的.

  走到電影院門口,在演一部動畫片,他說:“進去看吧?”我答應了。第一次和男生獨自看電影。

  第一次和他看電影,不,應該說是哪個下午,是我珍藏在心裏的回憶之一,它是那麼清晰,是那麼動人,第一次,我感覺到那種塌實,安全的,甜蜜的。

  我們買了票,都很開心,有種探險的神祕和快樂。電影演的什麼內容,我已經記不清了,可是,那場電影卻永遠地刻在了我心裏。只記得我在不停地喂他吃爆米花,直到吃完,我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銀幕,卻還默契的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吃完。我感到很快樂,我們開心地笑着,笑動畫裏的人物,也開心着自己。

  從電影院出來的那刻,明媚的陽光特別刺眼,不過我很快樂,因爲我覺得今天的陽光有如奶油般的甜蜜滑爽。

  我們走在擁擠的人羣中,談論着剛纔的電影,談論電影裏每一個好笑的動作,好象有永遠談論不完的話題.走到新開的商場邊的時候,從透明的玻璃門裏,我看到很多情侶閒坐在那裏,聊天,喝東西。我想,那對於我來說,是不是很奢侈.看到商場裏那種透明的電梯,上上下下,我突然有種想試一試的衝動,象個小孩子。“我們去玩玩那個好嗎?”我指着上上下下的電梯。“好啊,我陪你。”他的回答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受寵的小孩子.他鎖好車子,我們一起坐上了那個電梯,從透明的玻璃窗,我看到擁擠的人羣,還有,溫暖的太陽。就這樣,我們坐在那電梯裏,上上下下,也不知道上下了多少次,直到我厭倦了,我們纔下來,而我則象個發現新大陸的英雄。這是我坐過的最好的電梯,是我看到過的最美的風景。

  我們閒散地走着,享受着陽光。

  買完媽媽讓買的對聯,天氣有那麼一點點涼意了。我們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馬路對面有人在喊他,順聲望過去,我看到兩個男生,陌生的,在衝着他笑.他笑着過去了,我留在街這邊等他,我知道他們會談論着什麼,隱約聽到他只是說“不是,不是,真的不是。”而那個男生還不時地向我這邊瞟幾眼。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我突然覺得天氣涼了很多。他回來了,說“我們初中的幾個同學。”“哦。”“他們是不是把我當成你的女朋友了?”還是忍不住問了。“沒有,沒有”我覺得他回答的一點都不自然。“韓呢?她今天去哪裏了?”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快落下去了,我好象也清醒了一些,剛纔的感覺蕩然無存。“她今天可能回家了吧”

  到我家街口的時候,我們分手了,我沒有讓他送我回家,因爲,我知道我是一個人。我有點不自在。

  晚上,睡前的黑暗中,我彷彿看到了那奶油般的太陽,我那麼開心的笑容,因爲我有點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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