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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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我的生命
(moom_zhou)

  我一直都很堅強,在爸爸跟我說要好好照顧媽媽的時候,在爺爺的靈柩前跪着的時候,我不想別人說我是個可憐的小傢伙,可是,誰都不知道我也會偷偷在夜晚裏哭泣,我不怕孤寂,但我不能讓自己掉在裏面找不到一絲亮光。

  記得還是小學的時候,他說你是個最壞的丫頭,因爲我從來不借給他橡皮。也是他上課講話,害得我們倆都得罰站,因爲他本來想說你爸爸也會毛筆字,卻說成了你爸爸也會下蛋。當時正在學《海龜下蛋》一課。我喜歡模仿他的姿勢,很可愛,很象個笨蛋,所以,班上就一下子有了兩個笨蛋。

  初中時候,也許我真的有點漂亮,不然怎麼有那麼多男孩坐我旁邊。尤其有一個男生,一定要把他的吉他借我玩,我當時不敢要,因爲有個很厲害的女生一直想摸摸那把小吉他。後來才知道,因爲我當時很喜歡零食,所以坐我旁邊有優先權,是啊,一嘴的蟲牙,誰敢要我呀。

  不再那麼無聊的玩着一個個遊戲的時候,我們都開始了尋找,尋找一個適合自己的理由。我說因爲雨下的很大,他說因爲我媽媽說你成績很好,所以要我來找你補習。於是,那天我們終於有了一次雨中曲。無意間瞥見,有棵老樹的上面長了幾隻小菌。

  故事到這裏也就沒有了趣味,也許,王子和公主真的要開始美妙的生活,可是,他們沒有,不是分手,因爲從來就沒有牽手。

  我依舊繼續讀大學,阿姨叫我多學幾門外語,以後到國外幫她。可是,心裏總是顫巍巍的,我怕哥哥,不是懼怕,不,是懼怕,是懼怕自己的泛濫的喜歡又沾染了別人。他是個不錯的哥哥,斯文,聰明,大方,幽默,還是個不錯的醫生。我喜歡聽他給我講課,可是,又好怕他到我家來補課,因爲,他老是要我做飯。而我根本就不會。

  年紀相仿是他最大的賣點。他就這樣簡單明瞭的站在我面前,我幾乎不費力氣就能知道他是某某系某某專業某某班的某某,是的,他就這麼出名,一如他的名字:邱天。

  我們開始的關係並不好,他是攝影社即將掌舵的人,而我是漫畫協會的重點栽培對象,然而,兩家的當家的又不是那麼和睦,所以,我們都在暗地裏憋足了勁,要爭個你死我活。

  到圖書館借書,他撞翻了我的書,還打溼了我剛剛複印的資料,真是倒黴鬼。從那以後的日子裏,我常常可以不經意的發現他在某處看書,用餐,買飲料,複印材料,找老師,似乎我們總是很有緣。

  然後,就象你們現在看到的那樣,我們開始在一起了。愛得有點傻,他在有很多人的地方大叫我的名字,雖然很不好意思,但很甜蜜。我開始學習怎麼做飯,連案板都是第一次碰。最後只好做魚片粥,很好喝。因爲是到超市買的。我把家裏的相機偷出來一陣亂弄,他說要當個攝影師首先要是個好的機械師,所以,4千多塊的日本相機再也恢復不了它昔日的光彩。我們愛的一塌糊塗,誰都沒想過明天會怎麼樣,因爲一睜開眼,我們就又在一起了,又有無數的點子吸引我們去嘗試。我們也會做在喧鬧的馬路邊幻想一下未來,雖然我們都聽不到對方說的是什麼,他說那樣更好,有點隱私。

  可是,後來我們還是和平的分手了,沒有原因,因爲他沒說,我也沒問,他有他的道理。是他彈劾我的,我只能接受,接受的下場就是一個月瘦了8斤,那是我迄今爲止最瘦的歲月。

  我的日記里布滿了陷阱,一不留神就把自己掉了下去,哭的昏天黑地。

  畢業前的夜晚特別明亮,我們都拿起酒杯“乾杯,朋友。”喝醉的抱着沒醉的哭泣,我不會喝酒,即使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讓我嘗試去喝酒,他說你還是保持現在這個樣子好。我知道。

  不知是誰遞給我一封信,拆開了:

  我知道,你就要走了,離開這個城市,但我想知道你和會去哪兒,你是個和我一樣堅強的人,也是個一樣飄蕩的靈魂,我們的熱情將會留在這個冷靜的地方。

  我懷念。

  懷念你,懷念這個地方,懷念我們的相識,相戀。

  最後,我想告訴你,那天我們在馬路上,你問我想得到未來什麼樣嗎,我說:想得到,那就是我們有了一大堆孩子……可是,當時你去買氣球了。

  ……

  我沒有哭,只是用了點水來澆灌我這棵有點乾涸的樹苗,不曉得怎麼用水壺,所以只好用手了,可是,怎麼會越來越多呢?大概是趵凸泉。

  離開學校的時候,特別平靜,回頭望望都很形式化了,只是它已經深深植在了我心裏。我知道他還在實驗室。也許,是我把他浪費掉的。我不能再浪費自己,我已經決定死死抓住這片生我的土地,不再期盼遠方的故事。

  因爲我知道我永遠不會找到比這個更正式的愛情了。

  雖然我還是很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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