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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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
(cinderella_wxz)

  很久沒來這裏了。雖然我一直並沒有離開。

  寫了《城市裏的腳步》。電腦屏幕一閃,一切攸忽不見了。有失落。但再去拾起那些溫柔。心裏隱隱的有安慰。其實,我已經離網絡很遠了。我把一切刻在紙與筆端的觸摸處。像是一種不被言說的安定。載着自己的腳步。而這種安定的行走像習慣中的睡眠一樣,磨擦般地給了我一個踏實的睛天。

  長風浩日,北方是沒有春天的。想起這是一個被揉碎了的季節。

  揹包裏放着三本厚厚的書。都是伍爾夫的。還有洛麗塔。

  這一切應該可以給我一段最有重量的時光。知道那些文字,都有一種刻穿的力量。在心靈深處。

  放的是蔡琴的歌,想起那夜有人哼唱《天天天天》的樣子與神情,彷彿還有心跳的痕跡。融着暮色,視線裏盡是寧和。感覺自己已經越來越深的滑入平靜,那種只需要閱讀及一想就有的陪伴,令我像個剛懂事的孩子。即使我知道我一直在走。在你的視線之外。

  昨夜,掛了電話,我一直在想那兩本書,好像記憶從某個時候跳出來,就在我的對面看着我。從午後到深夜一直在沉默的想那些書中的細節,好像也只有透過這種方式,才能重新找到一種釋放又被懂得的觸摸的溫暖。

  一本是《相約星期二》。在那個叫莫里的老人眼中,讀到死亡與活着的力量,他信仰一句話:相愛或者死亡!在那些交談的片斷中想起了太多,我記得我是一口氣讀完的,只花了三個小時,但竟能懂得、還有微微滑出眼角的淚珠。我知道那是一種勇氣也是一種智慧。他要在墓地刻上:我們永遠的教授!想想,這是一種格言更是持久的自信,永遠不被埋沒。我曾遇到這樣的“教授”,很懂那種透過教師與學生“交流”超乎一切情感的觸動與哭泣。莫里與他的學生在一起常常會有流淚的感覺!因爲這本書,那個午後像一種感恩的際遇,泛着經典一樣

  平緩而彌久的光芒。

  記得是接在黃昏時候開始讀《孤獨的薩克斯》。一篇短篇小說,記不清作者了,只是用那種近乎歇斯的、長長的語調敘述着一個深陷憂傷的故事。主人公有誓薩克斯管爲伴侶的小毅、有美麗而迷人的歌星露露、也有瘸腿的小桃……而愛情與憂傷極致卻刻在小毅與小桃之間。

  那些夜晚所雕刻出來的寧和與陪伴,讓人忍着哭不出聲音來,而關於小站那些火車與鐵軌交依的微笑,像小桃的笑與安詳的面容,靜靜地依在懷裏,永遠不會冰凍。後來小桃在小毅錯然在與露露瘋狂發泄的夜裏去了另一個天堂……小毅那瘋了一般的狂奔與守侯,讓人心存窒息……

  小桃是一個鞋匠,她安靜的力量,讓行走的腳步都聰穎……坐在屏幕邊,我仍會浮現他們相守的夜,那些凌晨透白只爲睡去的時光,像黎明的影子一樣,是泛着光卻無法表達的暗涌……那悲慟的窒息的哭泣,以及那雙撫慰的手,細小而沙啞的聲音的柔情,總會不期意的在你的後背、你的脊樑、你的耳際邊輪迴又輪迴……記得他們一起創作的一首歌叫做《我們的夜晚比你們的白天好》,竟依稀的記得那幾句歌詞:

  太陽升起前憂鬱籠罩着我/我心中淚水汪汪/夜晚你就要離我而去嗎/留下這孤孤單單的彷徨/雖然我不富有也不明亮/但我的夜晚比你們的白天好/我情願這樣自由自在的流浪/有相知的你有薩克斯管還有那隻背囊……

  看這些文字總會抑制不住的想起另一個人的薩克斯管,那是他很久以前的陪伴;會想到在那個夜裏的所有你——想起一起到黎明然後你走出屋子的背影……竟是如此與這個小說合拍,宿命中憂傷與孤獨的情結,令我們彼此像鏡子也像手心裏的溫暖,不會錯失,不會別離……

  想到擁有着美好而又終將逝去的生命,那是一種無奈,但更是去了另一個地方,換了一個地方把愛與心情安家!

  害怕傷害、害怕陽光、害怕去接受生活的殘酷,更害怕那隱隱行走中不由自主滋生的流淚感,這一切浮動又流走的激情與沉默……渴望的流浪開始起程了——一包煙,一本書,一些音樂,最好能重新帶上你的薩克斯管……

  害怕牽絆、害怕擔心、害怕在乎的天性與過往,在你那裏沉下來了……有時候很想傻一回,很想死心塌地一回,雖然這只是偶爾的脆弱與徹底的所謂“不在乎”,像個孩子……

  閱讀還會繼續,而心情呢……定格了,透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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