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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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臺遊記
 

  (小跑)

  Thank you, my friend! Thank you, nature.

  ——“十一”小五臺遊記

  車行在充斥着暈黃燈光的水泥路上,凌晨1點,沒有任何的聲響,除了一盞接一盞掠過窗外的路燈,整個城市都已睡着了,渾身癱軟的坐在車座上看着窗外似乎昨天以前那些疲倦,那些膽怯,那些驚恐……全都已是個夢!

  真的只是個夢嗎?“小五臺”這個名字聽人提及太多便像相識了許久似的,其實那時的我已認識這個名字罷了。後來在朋友電腦裏看見存檔的那些照片,碧綠的山脊上綴滿了紅的,黃的,粉的,白的花,像孩子塗的蠟筆畫,美麗卻不誇張,於是便開始真的夢想那個地方了,有點盲目的純粹爲了那種單純的美!於是真的決定去了……在好幾個朋友提示我那不是在這個季節圓夢的地方,在知道隊伍裏只有我一個女生之後我仍是要去的。可是這個決心我下得好心虛,我不知道這一程我是否能堅持體力支撐到何種程度一點點也沒有。吃了感冒藥後便和大家一起上車出發了,昏昏沉沉地睡着,一路上的夢都是山上那些小花,紅的,藍的,紫的……五顏六色,我不知道車上的夥伴們是否也夢到了……

  高速公路——村級公路——小村莊——農家,當星星挨挨擠擠的掛滿天空的時候我們終於到小趙家了。只是奇怪不過是坐了大半天車爲什麼會那麼餓,喝了碗小米粥,就菜吃了兩個半的饅頭才緩過勁,這在學校是不敢想象的,不過後來倒是十分坦然,因爲隊中的喜馬拉雅嚷了句“我都喝了四碗粥,吃了六個饅頭了,怎麼還是不太飽!”當時大家笑趴了,當即決定以四碗粥六個饅頭來徇大家食量,名稱就叫“喜馬”單位。夜裏十二點,北京綠野有隊伍也到達小趙家了,便想明天那麼多人上山,心便稍稍放下了,還算安穩的睡了一晚上。

  凌晨四點,小小的農家院已開始熱鬧起來,分裝備,重新裝包,除自己外其他人的包我只有咬着牙才能挪挪,心中的愧疚便“噌”的一下出來了,海怪檢查大家的包時沒花多大力氣便拎起我的包,然後便衝我“會心”一笑,幸好燈光暗否則大家肯定看見滿臉通紅的我。上包,打頭燈,加上綠野的大概有二十多人往北臺的方向出發了。當空中出現了第一縷曙光我們已快走完了,其實還算平坦的“疲勞區”,登“高”遠望,淺褐色的田野與深褐色的山脈籠罩在淺紅色的陽光裏,如蒙着面沙的印度美女般靦腆,有相機的夥伴開始工作了,沒有相機的則微微眯起眼把畫面收錄在記憶裏,美景——轉瞬即逝,誰也不會甘心錯過的!

  到底是走了多久隊伍開始拉開分撥的我是不知道了,走着喘着讓我沒有心思顧及時間了。速度其實也不快,可每走一小段我都會深深吸一口氣調整自己,一路都是上升,越走坡度越大道卻越不好走,而此時卻沒有一開始走得那麼吃力了。像824說的過了體力的疲勞剩下的就是精神疲勞,當二者都過了人也就麻木了。我說不清自己是否麻木,不願意喝水也不想吃東西更不願停下來,一直走一直走……體力倒也是可以跟得上,興趣來了還拿着DV給大家作作“行軍”記錄,充足的精氣神連自己都不可思議,或許就是揹負輕吧,太過得意使我忽略了腳下一踩便出水的黑泥路,忽略了自己屬於這個集體,獨自脫離大家走了一段,結果是雙腳一滑還沒來得急出聲就順着草墊子下去,慌亂抓了一叢草裹了一褲子泥才爬了上來,嚇得以後的兩天在山上再也不敢獨自走了。

  第一天沒有按計劃到達東臺,連北臺都到得很勉強,下午山風便“呼呼”的唱開了,有陽光,可是陽光也是冷的!在快到北臺的一個比較背風的隘口領隊終於決定紮營了。可是那是一個怎樣的“營地”呢?傾斜度接近50度,而一個帳篷豎着扎如果再過不到三米人是快能垂直下去了。兩撥人七八頂帳篷挨着湊合着成弧形排開了。這麼個寶貝地方村級公路在第二天早起時形容最搞笑“知道我昨晚多痛苦嗎,睡不到十分鐘便像坐滑梯一樣往下滑,我只能一手撐着,陸戰軍似的往上匍伏向上爬,可不一會兒又滑下去了,我又向上爬,累死我了!”第一天紮好營好些人或因身體或因氣候的原因呆在了帳篷裏,輕裝上北臺的只有七人,北臺頂上遇到了三四個北大的說是看看地想在北臺頂上紮營,當時心裏暗暗稱奇。這地方也敢睡,晚上不被風颳跑了呀!人的適應性究竟是達到一個怎樣的程度呢?我無法估算,也估算不到。下北臺的時候海怪說咱們歇會兒,聊聊天,我便順着草坡躺着有一搭沒一搭和大家說話。隔着帽子聽到了風吹草動的“沙沙”聲,那時候才清醒地意識到我真的躺在自然的懷裏了,真的遠離那個喧鬧的城市了。回到營地的時候太陽只剩下半邊臉,而周遭的雲被夕陽漆成了血一般醒目的紅!果真“殘陽如血”嗎?!

  關於第二天從北臺橫切東臺的路程一直到現在回想時,我都還是後怕。那種恐懼不是用文字可以描述的。我知道仙人掌發了好些照片,但即便是那些照片仍不能完全展現其危險性。10月2日的太陽並不強烈,小道上的凍土足以與厚厚的登山鞋底搞衡了。魯迅說“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可這一次如果與前面的隊友拉太大距離我便開始迷糊了,岔道不多隻是兩條但根本不敢放心下腳,因爲知道一旦走錯了想回頭是根本不可能的了。與地面幾乎是成90度角的斜坡滿是泛黃了的野草,僅有一腳寬的泥路在草裏若隱若現,可那根本不能走,泥混着化開的冰又粘又滑,要走只能側着腳往草裏扎。頭一天從北臺上看覺着東臺挺近,天真的以爲走一上午就可以到了,橫切,橫切,還是橫切——嶙峋的山脊是不可能落腳的,唯一的辦法只能走“S”形路線繞山而行,從山的陰面繞到陽面,再從陽面繞到陰面,整個人死死斜貼在峭壁上,兩腳交換着前行卻怎麼也走不穩。真正發怵是看到“風起的時候”在一個拐角處腳下一滑,整個人立馬往下摔,幸好公路一把拽着給弄一來,可當時公路自己也沒站住兩腿也在打顫。腳下是根本不見底的懸崖,我突然渾身沒勁了,腳怎麼放都往下滑,只好趴在巖壁上不動了。身後是小魚,小龍,仙人掌等好幾個人,我不動大家都走不了,那時候心裏只有一個聲音:“快走,快走,於不走就下去了”當海怪把包卸了把我生生拖過那一段只要邁幾步便可到稍安全地路時我感覺到整個人都是冰冷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了,824過來的時候我只看見他嘴在動卻根本聽不到他在和我說什麼!

  蒐羅,XX9,喜馬一直走在前面,我好想問他們看到這所謂的路時他們害不害怕,他們怎麼就可以走過去了呢?認識蒐羅不算短了,可沒料到他這次會去開路打頭陣,記得頭一天有一段大上升他居然和公路在唱歌,可能放鬆的心理與良好體能是並駕齊驅的,而此時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已幾乎消失爲“0”了,那種恐懼與膽怯來得比男生要更強烈!

  到東臺的時候可是中午一點多,呆坐在地上我不願意多說一句話,登臺的喜悅已被身心巨大的疲倦淹沒了,大家在討論要不要走三岔,我忽然冒出的念頭是“我想回家!”到底是沒走成三岔,即使是男人體力也有一個限度,其實大家的揹負太重,我都嚇得只剩半條命了,更何況他們呢!看着所有的男生,暗暗佩服他們的堅強!大家全影,“患難”後勝利的笑容綻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紮營在2400的營地,本以爲可睡個安穩覺,中間高兩頭低的地形實在考驗人,而小五臺那個五彩的夢已變成灰色,山是長髮的魔,瘋了般的野草一個勁把我往崖下推,我的腳是踏空的,沒人救我,四面山上只有我呼救的迴音和山的狂笑;我哭着哭着就醒了,明白自己下來了,可這一晚卻再也沒睡着……

  最後一天走的東溝,那是自然溫文樂雅的一面,沒有風鋪地的是一層金黃的葉片,踩上去軟軟的,人也就飄飄然起來。沿溪而行,途中不斷的要跳石過溪,因爲少了飲用水,包是三天裏最輕的,可是卻像只笨熊怎麼也蹦不起來了。途中遇上一撥一撥又一撥往上趕的人們,真的就像三虎說的“小五臺可以下餃子了”。東溝是無險路可言的,小龍把步子放得很快,而我的腿已經不聽使喚了。穿行於東溝,我想爲什麼怎麼走也走不出去呢?拐過一個彎前面又是路,又有山,林子密密匝匝的填滿了溝!擡頭看四面是高高的山只留頭頂一方天空,人在自然裏真的是渺小的,我們不可以幼稚的想與他抗爭什麼,遵循自然規則,貼近自然,親近自然纔是戶外生活的真締!

  三天的小五臺,只走了兩個臺我是不會有什麼好炫耀的,而那些經歷那些體會我想不僅是我,還有隊裏的所有成員都難以忘懷的。只一句謝謝,謝謝我的每一位隊友給我的所有幫助!謝謝自然,是自然讓我的人生如此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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