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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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隊手記,大揭底——小五臺北東穿越全記錄(下)
 

  (村上)

  第二天,五點多我就醒了,雖然昨晚曉野問我是否可以睡到自然醒,我說是,然而我知道我是不可能醒得很晚的。昨晚我睡得很好,我覺得雨好像下得時間不常就停了,連風好像都不是很大,我覺得昨晚大家擔心帳篷被吹散的擔心多餘了,然而我從july03的那裏得知,並不是那樣的,昨夜的風依然很大,只是我睡得太死了,什麼都不知道。是的,我的確睡得很香,雖然腰下墊着一塊突起的土包,身體彎曲得像個蝦米。

  清晨,日頭還是躲在雲彩裏不肯替我們曬乾褲子,我將頭探出帳外想,如果是個好天氣,我當可以躺在帳篷裏享受看日出的樂趣了,然而小五臺的天氣就是如此的多變,你始終不能對它報太大的希望,否則失望也會越大,你便不能開心。

  忍住冰爽的感覺,我穿上溼褲子溼鞋,叫大家起牀,我說最晚8點出發。顯然大家對我的這個決定很有意見,有人小聲嘟囔着,顯然我打擾了他的好夢,但沒有辦法,我告訴大家必須下午四點之前出山,我們還要趕回天津或者北京的火車。雖然我沒有看具體是幾點的火車,但我知道越早出山我們選擇的餘地就越大些,也越安全。我記得有一班火車是18點多從沙城回津的。

  我收拾停當自己的東西和老李試好對講之後,又一次跨過東臺朝昨天黑猩紮營的方向走去,我要儘快找到黑猩,並接他過來和我們一起從東臺下撤。過東臺頂後,對講就和黑猩聯繫上了,他已經拔營往上爬了,他還想往三叉走,並試圖說服我。我考慮了一下,往三叉走還要很遠,而且我們今天不可能再走中臺了,最多走一個西臺也沒什麼意思,最重要的是大家的鞋和衣物都溼了,山脊上的路也很滑,危險!從東溝下撤該是最安全快速的辦法,而且從之前得到的資料來看,東溝很好走,原來打算是腐敗組走的路線,景色也最好,我想這是個機會正好見識一下。於是我命令他不要再往前走了,趕快回頭到東臺來和我們匯合,然而對講中傳來他無力的聲音:“我還在山谷裏,現在正爬一個像昨天上北臺的大斜坡。”我驚道:“你怎麼會在那裏,你昨天不是在山脊旁邊扎的營嗎?”“我的帳篷被吹下去了……”我的天哪!他的帳篷吹下去了,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我再呼叫他不理我了,我急忙向三叉的方向快速奔去。我邊走邊搜索,然而清晨山谷裏的霧氣還很濃,只能看到20幾米的範圍,我聽到黑猩在大聲的呼喊,聲音隨着風飄過來,像是近在直尺可是卻遙不可及。我喊話是逆風的,只能用對講說,就這樣他用喊話,我用對講,我又往前跑了半個小時,我看到他了。一個黑點正在艱難的向上移動,他要我從上面指出通向山脊小路的位置和距離山脊的高度。他的位置離山脊垂直還有80米左右的距離,真的挺困難,我儘量快的往前趕着,打算他上來就替他揹包,然後護送他回東臺(這裏離東臺大概至少有1.5公里吧)。

  當我趕到他剛纔喊話山坡的上方,我發現他不見了,喊了半天,纔有迴應,原來他已經上了來,就在據我20米遠山脊石頭的另一面,他說找不到路過去,我說路在你的右側,他好半天才轉過來,之後他看到的路就很明顯了。近距離見到他身上並沒有傷,我長出了一口氣,問帳篷吹下去怎麼回事?他說,原來他搭帳時一陣大風吹來,將帳篷吹下了山坡,他又去追,所以昨晚睡在了山谷裏。我心想,那也真夠懸的,這要費多大的勁呀。當時我就批評他,昨晚你要的聽我的跟我們去那邊紮營就沒這事了,今天也不用耽誤這個時間,現在回去要九點了,全隊都在等你。之後,他又提出從西臺下撤會很好走,東溝他走過兩次都怕了,跳石頭非常危險,尤其是雨後可能漲水,並要我用對講說服其他人過來。我思考片刻回答他,從西臺下撤時間會長,到三叉按昨天的速度可能就要三個小時,西金河口我去過,後半段是好走,但到三叉這段咱們沒人走過,看起來又長又危險;東溝據我所知是傳統路線,很好走,即使會溼鞋也不怕,因爲現在鞋已經溼了;我決定從東溝走了,我是領隊你要服從我的命令,我有這個權利,同時我擔當責任,如果我選擇錯了,我會承擔責任。

  當時我知道時間的緊迫所以我也很激動,但聽完我說的這番話,黑猩表示“既然你做了決定,我服從”。我心裏踏實了。背起他的揹包我們向東臺走去。

  到東臺頂上,正好是早上九點鐘,這是我兩天來第四次站在東臺頂上了,真是感慨萬千……此地不宜久留,趕緊下去和老李他們匯合。我把包往地上一摔,表示剛纔對黑猩的不滿,我們比原定8點又晚出發了一小時,老李他們早就按我的指示收拾好帳篷等在這裏了。真是沒辦法這位黑猩大人原來下山也慢,等他從東臺下來已經有人出發下東溝了,我說了兩遍要他將重物分一部分給我,他說不用了,剛纔也看到他揹包和沒包差別不大,快不了多少。既如此,我只有由他了,仍然是喜兒收隊。

  東溝的景色,出乎我意料的美,除了大片的金蓮花,最突出的就是水。下了草甸,進入叢林就開始聽到嘩嘩的溪水聲,一直跟着我們。溝裏的溼氣相當重,很多草木花朵都是鬱鬱蔥蔥,嬌豔欲滴。枯藤老樹遍佈,稍有不慎“咔吧!”一聲就會拽斷手腕粗的一根藤條。這裏很像熱帶雨林,充滿了植物和昆蟲,腐植土黑得像巧克力散發着誘人的芳香。鳥兒在你上方不遠處歡唱,但你卻永遠找不到它。

  原始生態的保存完好和高山峽谷的風光讓我不禁想起了四姑娘,我知道由此自己心裏也愛上了小五臺,我一定還會再來的。

  東溝並不是我想像的那麼好走,但也決沒有像黑猩說的那麼誇張,小路主要是在溪水兩邊的叢林裏來回穿插,而且不是一條小路,往往溪兩邊還同時有路就看你會不會選一條好走的路了。迷在裏面出不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要是白天大方向對,都可以走。但不溼鞋好像也是很困難的,經常要從溪裏的石頭上過或者在溪邊的石頭上走,那裏很滑,我溼了N次鞋(後來很多都是因爲不在乎了),摔了幾次交,最嚴重的是從一個大青石上側摔的,然後還往下滑,我要是不撐一下石頭可能會滑到下面的水潭裏面,那就比較危險了。所以,選擇道路是非常重要的。

  基於這一點下東溝中,我一直在前面跑,給大家做路標,並用對講和老李保持聯繫。今天的老李,已經沒有問題了,帶領着後隊,讓我可以放心在前面探路。但黑猩還是讓人頭疼,他怕下坡,怕水,這是真的,他走得小心翼翼,落在最後面。他絕對不是體力的問題,我懷疑他是對這個有心裏障礙。他說,人家叫他平地狼,形容平路上他的速度快,無人能及,我相信是這樣,但哪裏有那麼多平路讓他走呢,也許中南西三臺那邊有。

  我在前面做了很多種路標,有三根木棍擺的箭頭,也有石子擺的,還有餐巾紙和溼紙巾撕成條掛在樹枝顯眼處。做這個一方面是爲了避免全隊在一起走了錯路又要折回耽誤寶貴的時間,另一方面我早一個小時出去叫桃花的史司機提前來接我們,等大隊一到就可以上車直奔火車站了。

  這中間我感覺自己的體力非常的好,腳也沒事,雖然鞋進水但並不怎麼影響速度,很多路我幾乎是竄下山的,而且,東溝走了一段後,我對它的地形就心裏有數了,依靠以前積累的找路經驗那些叉路基本上也難不住我。只是有一個地方我犯了錯誤,就是剛進溝時間不常,有一個上升的地方,我往上爬了很高才出去,而且還看不到遠處。當時曉野說了句記得有上升的地方(當然這不能怪她),我又看着肯定是有人走過的很明顯的路,但那不對,上得太高了,坡很陡,我自己也覺出不對,讓老李從溝裏探探有沒有路,結果當然有,我就又下來了。經過那樣的一折騰我上下了最少200米,卻不覺得累,之後又衝前探路,感覺是真是體力無限。我想這得益於昨夜的充分休息和平時鍛鍊的基礎,東溝的氣候也很宜人,溼溼的很清爽,都沒怎麼喝水。

  快出溝的時候,坐下吃點東西,發現旁邊有條小蛇盤着身子正在張望,拿出相機拍照發現沒電了,真是遺憾。蛇看到過幾次,但都沒拍下來過。後來快出溝口的很多美景也沒拍下來,真是遺憾,下次吧,總還是要再來的!

  尾聲

  打完司機的電話坐在小趙家門口,剩下的只有焦慮的等全隊回到赤崖堡,之後我看了一下表已經快六點了,我們真是太慢了。後來我對大家說本來我們可以趕上6點多的火車直接回天津,只要我們提前一小時,那並不是擠不出來的……

  沒辦法,最後只有和司機侃價到350元將我們直接送到北京,這人家還不願意呢,到北京最少十點半了,我們還只出最低的價錢。

  六個人在北京包桑塔納回津肯定是坐不下的,黑猩邀請我住他家,明天我又沒事,乾脆就計劃着轉天再將剩餘的精力來個北京戶外店連穿,嘿嘿,倒也不錯!

  小五臺北東穿越領隊手記到此結束,後面再寫就是北京戶外店連穿的簡單流水帳(包括三夫、崢嶸鳥、之顛、雪鳥、行攝匆匆、穿越者、桑溫特)。

  在這裏我要感謝我的隊員們在此次活動中對我的大力支持!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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