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夢無邊 2004-04-29發表於論壇
 

游離狀態

  提起筆,就這麼對著白紙發呆,整個人渾渾噩噩不知所措,總感覺自己並非清醒著,總有某部分處在熟睡狀態,無法驚醒。四肢也不太受控制了,也許是長久未用的結果吧,骨關節也在生鏽了。

  懷疑自己是『行夢者』——真實在沈睡,虛幻在生存的生物。不錯,『行夢者』,依然忘記何時開始這樣稱呼自己,一種悲哀而驕傲的名稱,清楚意識到自身真實的沈淪卻無力或不想挽回,任由那個大家喜歡的虛幻自我在那裡表演,靈魂依舊無所畏懼的冷眼旁觀著。如果說人有靈魂,而夢境恐怕就是靈魂與肉身似分非分的界限。而我們這種人,長時間處於半夢半醒中,稍微恍惚靈魂就透體而去了,總是勉強將它束縛在肉體上,這就不可避免的導致在一年的大部分季節手腳都是冰冷而僵硬。常常便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生存,而不是什麼殘留意識控制的行屍走肉,那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即使五月的陽光如此熱烈,我仍感不到一絲溫暖,而寒意不停從心底漾起,一波又一波,輕易將那點微不足道的陽光打敗,進而佔領我全身。思緒開始四分五裂,眼珠也轉動的不甚靈活,通過空氣凝視在遙遠的地方,驚奇地發現虛幻的自己與真實自己地對峙,無法延續下去,卻不得不延續下去,真是與虛幻哪個更丑陋、哪個更寂寞。總怕再這樣下去自己會性格分裂,卻又知曉自己未曾瘋狂到那個地步,只能忍受兩個對立面的折磨,痛苦而快樂的混合體,無動於衷的生活。

  總以為自己寂寞了幾千年,獨自迷失在夢境中,現實卻不是這樣,凌亂的夢境碎片乾擾著正常生活,我卻也習以為常了。什麼理解不理解,誰能真正理解別人?最多是將自己的感覺加於別人的身上,偶然的共鳴便心有淒淒焉了,人其實只能理解自己。清醒意識到這點,寂寞便成了習慣,總是尖銳地看待這些感情,於是人便逐漸麻木,沈淪下去,一些自欺欺人的想法沒有了意義,生命的意義也不再考慮。

  想伸出一只手,推開紅塵的煙霧,走將出去,做不到;想伸出一只手,拭去鏡上的塵土,映出自己真正的面目,也做不到。真真假假矛盾到了最後就混淆了,無從也不必分辨,也許這便是『行夢者』的人生吧。一如死水般平靜;一如死水般,誰都看不出下面是否還有暗流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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