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夢無邊 2003-10-22發表於論壇
 

北飄記事——貓貓

  一向認為貓比狗好,一向自詡為貓見貓愛的人物,偏偏就在我們家兩只貓貓身上栽了個跟頭。這話還要從我找到住處說起。

  話說我寄居於朋友那裡一個月有餘,雖然和我朋友合租的那位大哥表面沒有不耐煩,怎麼我也要懂眼色啊,不能總賴著不走,再說每天上下班那麼遠那麼折磨人(見《徒步》),於是乎老早就開始找房子,只可惜鄙人囊中羞澀,北京的地價又真夠貴的,還要找離公司近的地方。結果求爺爺告奶奶、找中介,都沒個著落,偏偏無意間送同學去西客站時順手貼的《求租》廣告招來了如今的房東。這個住房地段好——位於長安街邊緣,左接中華世紀鍾,右臨北京西站,離超市、軍博、CCTV總公司都挺近,還是新華社的家屬樓;房價低——獨單、30多坪住兩個人(我朋友也要和我住一起)纔900元。原因何在呢?房東的要求是幫著她養兩只貓——咪咪,7歲,波斯紅貓,雌性,已結紮;格格,6歲,波斯白貓(眼睛一黃一蘭),系咪咪之女,已結紮。正中下懷啊,原本就打算和朋友合租之後養幾只貓玩,這下子不用買貓了,連貓窩、貓糧、貓沙都有,萬一它們老死了另外買小貓也有地方養。

  房東說這兩只貓是『生人勿近』,果不其然,第一次去連貓毛都沒看到,死躲在櫃子底下不出來,朋友用手去撈的時候還差點挨了一爪。第二次只看到咪咪的尾巴在陽臺上一閃而沒,過去一看,卻找不到蹤影,郁悶!任我趴在地上學貓叫,四處亂看,就是不出現。第三次纔算有進展——格格一時沒躲好,在沙發底下露出了雪白的尾巴,被我朋友挪開沙發伸手就給揪出來了(佩服,她的速度,格格還沒反應過來就落入她的魔爪)。這家伙倒好,出來就不害怕了,猜出我們對它沒惡意,就開始悠哉游哉的踱著四方步,不時偷眼打量我們。尤其是我朋友衝它招手,它就顛兒顛兒跑過去,任她撫摸。於是乎我也學著向它招手,它看看我看看我朋友,看看我再看看她,最後衝我一翹尾巴,不理我。氣得我過去就抱住它不讓它動,它這就不肯乖乖就范了,拼命掙紮不說,還『喵喵』的叫以表抗議,小爪子蹬啊蹬的給了我一下,到底沒抱住,『吱溜——』就鑽到床底下了,被朋友恥笑了半天我笨,真沒面子……

  後來我們正式搬進去混熟了,格格就開始整天膩在我身邊,趕都趕不走。它最喜歡當我坐在沙發上、手裡擺弄什麼東西的時候把腦袋拱到我的懷裡,擋著我那個意思是除了它不讓我碰別的,如果還是不理它,它就會一邊『喵喵』的叫一邊踩在我的身上湊到我腦袋跟前晃悠,或者開始舔我正擺弄東西的手,用爪子把我正在擺弄的東西(例如手機)撥到一邊,害得我哭笑不得。不理它吧它給我搗亂,理它吧又實在沒空,沒轍。咪咪就好多了,我不理它,它不理我,有時候我理它,它還是不理我……有個性。它就是喜歡在我走路的時候突然從我後邊竄出來,在我兩只腳中間繞來繞去,害得我好幾次都差點跌倒或者踩它一腳。做勢要踢它,它就『嗖——』的竄到陽臺上,找個地方一趴,很無辜的看著我,可憐兮兮的。有時候我想蹲下抱抱它,這家伙到好不管三七二十一『撲通!』就倒在地上,之後一個鯉魚翻身,露出肚皮,小爪子勾勾著,小腦袋就在地上蹭啊蹭,『媚眼如絲』的瞄我——太會撒嬌了。我只好『謹尊聖命』去給它抓養,成我服侍它了。就這它還不老實,總是動來動去的換姿勢,讓我抓別的地方,氣得我想扁它一頓,可一看它半睜著眼,噙著一顆小小的牙,一副陶醉的樣子,只好認命的盡心盡力的服侍這位大小姐。一旦給它撓高興了,它就四只爪子捧住我的手又咬又舔的,真受不了它。發展到最後,有一段時間這兩個家伙非要我把水捧給它們這纔就著我的手喝水,否則還不喝。這還了得,慣壞了,我就想恩威並施,結果我朋友看到我打貓就說:『你這哪叫打貓啊?整個就是撫摸!』我倒。她說這兩只貓讓它教育,正趕上格格犯錯,被她一頓狠打,打得叫都不會叫了,等她一松手,『嗖』的就竄到組合櫃上面去死活不下來,可憐巴巴的慘叫,我說:『你打得也太狠了。』她說:『這樣纔長記性。』不過以後格格的確沒犯過同樣的錯誤,只是看到我朋友就拔腳想跑。

  這兩只貓貓大約一直沒過過什麼好日子,房主說每天定時喂貓糧和白開水就能活,整天看它們吃這些東西,我心痛卻不敢亂喂,畢竟不是自家的貓。可是每當我們吃飯的時候它們嗅到香味就圍著我們轉,做勢要竄到桌子上搶飯碗,嚇得我們只能將它們請出臥室拒之門外。那天我正抱著它們看電視,有點飢餓,就抓了根香腸吃,這下可捅漏子了。格格還好,在我腳邊趴著只是抬頭望著我;咪咪纔不管呢,老遠就跑過來撲向我的香腸,我把它腦袋一推:『去去!這不是你吃的!』它還不依不饒的叫著虎視眈眈盯著香腸。我趕忙向嘴裡塞一慌亂就忘記擋著它了,它直接來了一個虎口奪食,伸頭就咬住腸子中間——得,我是吃不了了,只好便宜它們了。它還挺有戒心,給它了反而不馬上吃,用尖尖的小鼻子嗅了半天,又伸舌頭舔來舔去確定沒有危險,這纔咬下去。咬了幾口格格耐不住了,它不敢跟我搶可敢跟咪咪搶,立刻竄過來咬定不放松,咪咪想再吃,格格就叼著香腸擋住它,急得它『咪咪』叫個不停還求助似的望著我,我纔不理它呢把我的食物都搶去了。咪咪沒辦法,又不能真跟愛女搶,只好灰溜溜的跑到我身邊呆著,還依依不捨的盯著香腸。最後忍不住嗅到我嘴邊來,看那個意思大有伸舌頭舔我之勢,我閃!這只色貓!也不至於饞到那個地步。

  它們的窩放在客廳的一個小小角落,偶爾晚上出去,就看到它們擠在竹籃裡團成一團睡覺,連哪是腦袋哪是尾巴都分不清。朋友最喜歡趁這個時候突然將它們搖醒,看著兩張似睡非睡的貓臉哈哈大笑,等它們清醒了想找我們玩,她就將房門一插開始呼呼大睡……這時候我就分外同情被關在門外喵喵直叫的兩只小貓了。

  自從我們住進來到現在,跟它們相處也快1個月了,總惦記著給它們洗澡,可又實在沒時間,只好任這兩只髒東西滿地亂跑,朋友更是因此對它們嚴加管教——進臥室,打!上床,打!躲在床下,打!大小便排泄在貓沙以外,打!(我心想要不是你懶得每次輪到你換貓沙你都不換,它們能換排泄的地方嗎?我聞著都臭,何況貓貓?可又不敢明說,否則這個暴力女連我都打)她其實也很喜歡貓,只是不喜歡它們髒兮兮的,於是我們下定決心不管下周多忙一定給它們洗澡,之後就隨便它們進屋上床——至少那樣它們可以少挨打了。不過據說貓怕水怕得要命,給它們洗澡會很困難,我正在考慮我們兩個人夠不夠,要不要找人幫忙?……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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