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夢無邊 2003-03-05發表於論壇
 

同一側的風景

  街的左邊我的右邊,也許以為是不同的地點,卻是相同的風景,看了不知幾遍每一邊都有著不同的感覺。

  喜歡坐著車從一個終點駛向另一個終點,這樣變不必在乎在中途下車是否會錯過站牌。坐過去再坐不同的車回來,坐在不同的一側卻因方向不同看著相同的風景。脖子不會因此而難受,而相同的風景卻演義著不同的故事經過著不同得人群。

  招牌還是同一個招牌,建築也是同一個建築,卻人的心情而變的不同了。他們不懂喜怒哀樂於是人們用自己的心情將它們裝扮。不曉得街上看風景的人知不知道自己也成了風景的一部分,知不知道在一晃而過的車上有人注視他們猜想著他們的故事。躲在車上的茶色玻璃後面注視著匆匆掠過的人與物想著自己的心事。這便是我平靜的感覺了。看而看不見外面的人,聽而聽不到外面的聲音,我的心不在那裡,被那景物催眠而不自知,聯想出來的東西總是美好,而不能實現,卻抑制不住想象的渴望。

  行人如鯽,車輛停頓或緩行的時候變可以仔細觀察窗外的風景,也因此想到許多平時不去想的事情。這時候是最清閑的了,不必看書、不必做事,僅僅是坐在那裡任車將自己載向目的地。平時緊張的神經可以輕松一下,茶色玻璃阻隔,不必擔心外面的人會注意到你。曾聽說:『陌生異性對視十秒以上,就會發生一些事情。』在車裡不會有這種顧慮。常常在等紅燈的時候隔著玻璃注視著某人的眼睛而不用回避,因為他看到的僅是茶色車窗上自己的影子,而不知道車內的人看著自己。

  司機不認識我,我卻熟悉了司機,我是他一天近千個乘客之一,他卻是我一天遇到的幾個司機之一,這便是不同了,他無法注意到我,我卻可以記住他。人的記憶好壞,大多時候取決於對方對自己的特殊性與自身的注意力。對於司機我是普通的,對於我他是特殊的。

  世上除了死亡沒有絕對的靜止,抬頭向外張望,一天的烏雲沈默無語,陰天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傷感。看不到一絲蘭色,灰色佔領了目之所及的世界。風吹雲跑,即使我感覺不到雲在運動,即使我知道宇宙其實是黑暗一片。幻想的人曾經說:『宇宙這麼黑,是星星單戀的緣故。』我至今不太明了這句話的含義,只知道當天空的雲與地上的塵土相擁的時候,無論黑夜白天都看不到星星,即使它們存在,我們卻穿透不了,天空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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