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夢無邊 2002-09-21發表於論壇
 

毒藥情人——楊塵的敘述

  (1)

  夢夢,你到底在哪裡?……

  那天,自從你離開我的那天起便把我的夢毀了。我醒來時看不到你的身影、衣物,只有你的氣味遺留在枕邊,沒有想到那天就是別離。你好狠心,怎麼能就這麼瀟灑的離去,只有一把鑰匙留下,我錯了,以為自己能夠留住你能夠等到你主動告訴我你的一切,我錯了,對於別人我是毒藥,對於你,最終我卻中了你的毒,心甘情願的腐爛,無可救藥的愛上你……

  已經快一個月了,你竟狠心得不給我一點消息,我變得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夢夢夢夢夢夢,多少次夢到我一睜眼你就在我身旁微笑,夢夢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嗎?夢夢,我知道過去的我玩世不恭沒能給你一點安全感,回來吧,我會改,我一切都改為了你……

  今天我收到了一個包裹,沒有署名、沒有地址,我有種預感--這是你的,我顫抖著打開--一封信、一本日記,還有醫院的診斷證明……夢夢,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把我想得太堅強,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告訴我你的病情的同時告訴我你愛我;你又把我想得太脆弱,一切的痛苦你怎麼能一肩承擔,你……好傻,你,讓我怎麼辦???????

  你在信上說我有權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也有權知道你離去的原因,你可知道你多麼的殘忍--我生不如死,夢夢,我要去找你,哪怕是你的屍體,我也要,找到你……

  (2)

  那個包裹上的郵戳地址是塔克拉瑪乾沙漠邊緣的小鎮,我到達那裡時絲毫感覺不到是冬季。夢夢,你知道我怎麼來這裡的嗎?我沒有多少錢,沒有和家裡說,就這麼上火車,一路打工找到這裡,夢夢,你是否還在這個小鎮?

  有人看到你背著旅行包走進沙漠,這是別人最後一次告訴我你的消息。我站在沙漠的邊緣,你就在裡面,我不知道的地方,我離你好近,又好遙遠……

  曾經聽過一個傳說:當大象的象牙脫落的時候,它會找一個隱秘的地方把象牙埋藏,不讓任何人知曉。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把自己的屍體放逐在大漠之中,不讓任何人,包括我看到你的模樣,只有在記憶中回憶。夢夢,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愛得心都痛了,我對著沙漠大喊,你是否聽見。現在你到底是生還是死,我想你想得撕心裂肺。

  (3)

  已經進入沙漠四天,我迷路了,水已經喝光,四處都是你的影子,我來了夢夢,即使你命中注定就如此死去、注定沒有未來,我也注定,要陪伴著你……永遠。

  (4)

  再次醒來,已在醫院,我被救了回來,你呢你呢?為什麼不帶我走?你讓我像沒有遇到你之前那樣快樂的活下去,怎麼可能?你的毒已經遍布我的全身,即使活著,我也失去了未來。

  (5)

  回到城市,是很久以後的事情,我衣衫襤褸,行同乞丐,脖子上有個小小的護身符,裡面裝滿了埋藏你和我的夢的沙子--你真的再也不會來了……

  走在街上,看到電線杆上貼的治性病的廣告,你當初和我的賭約仿佛還在耳邊。我抱著柱子大叫『我的病有救了!我的病有救了!我的病有救……』夢夢,你聽到了嗎?你在笑吧?笑我傻,我傻,夢夢……淚不知不覺留下,卻沒有你的手帕給我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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