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夢無邊 2002-05-14發表於論壇
 

天之殺——當殺手遇上小偷

  他是個偷兒,不折不扣的偷兒。只不過別人一向叫他『妙手神偷』葉青弦。凡是他看上的東西沒有偷不到的——當然,吸引他的多半是珍貴異常的寶物。

  她是個殺手,心狠手辣的殺手。只不過殺人一向明目張膽、身穿水蘭衣衫。她想殺的人無人能活下去——她是『天之殺』龍六龍蘭妖,她殺的人都是罪大惡極的武林敗類(當然是在有人會付給她一大筆報酬的前提下)。

  她在憑欄眺望,一襲水色蘭裳飄然欲飛,腰間藍色絲絛系住一枚泛著溫和白芒的美玉玲瓏,兩粒小小的銀玲輕輕撞擊『叮呤叮呤』清脆可愛。她兩條好看的柳葉眉微微凝住,水靈靈的眸子仿佛有一層霧氣,偏又帶著稚氣,顯得七分嬌瞋、三分嫵媚,飄曳的藍色儒衣如同初下凡塵的仙子。他兩眼發光,緊緊盯著她——的玉佩——那是罕見的美玉,乍看透明、色如白晶,細看裡面霞光瀲灩、彩氣氤氳變換不歇……他決定,偷!

  突然樓下一陣大亂,蹄聲如驟雨般響起——是海德莊的鐵騎。他不禁皺眉,武林中無論誰聽到『海德莊』三個字都會皺眉,那是橫行兩廣數十年的巨寇海武的老巢。他向下觀望,海武的獨子海裡贊正耀武揚威而來懷中抱著一哭叫著的美貌村姑,他恨得牙癢,卻沒奈何——他的武功並不高明。她在無人注意時悄然蒙上面紗。正當海裡贊的座騎經過酒樓,她突然凌空飛起一聲怒斥翻腕之間腰中軟劍突現寒光大盛直刺海裡贊!驟然之間海裡贊猛地將村姑推出迎向劍光人向另一旁急速飛起,眾鐵騎一聲呼哨包圍過來手中長戈亂刺,她腳尖一挑將那村姑挑上酒樓安然落地,身如水蛇般一扭劍花乍起『嗆嗆嗆』竟將刺來的長戈削斷,一踏馬背身體急速旋轉手中劍宛如一道寒光倏地刺向海裡贊,他已借那一阻之力拔出寒光寶刀夾雜雷鳴之聲氣勢磅礡的劈向那女子,劍光一撩『鐺』的架住刀勢,她猛地欺近海裡贊他只聞鼻前一縷淡香、頭中一暈、手下一慢,軟劍已如蛇一般纏住寶刀一絞——幾乎把他虎口震裂,冷不丁她左手翻處峨嵋刺疾飛『噗』的刺入他的小腹他一聲狂叫,負痛之下左掌打出,她仿佛一笑劍身扭轉趁機絞飛寶刀、人凌空一扭拔出峨嵋刺『噗』的又刺進他的左掌,他又是一聲狂叫她松開峨嵋刺右手疾翻軟劍向他頸中一盤——海裡贊的頭顱?出,鮮血直噴!她看也不看縱下房頂在眾鐵騎的驚叫中十步一殺人,片刻間血流成河。他看得心驚膽顫,掏出一錠元寶仍給幾乎暈倒的村姑低聲吩咐:『你快逃,能逃多遠逃多遠!』她忘了哭泣驚恐之極拿著金子蹌蹌踉踉衝下樓去。他再注目,街上已無活人,她若無其事的正把軟劍擦乾淨,血腥彌漫,她的蘭衫翩然若仙,但他知道她簡直就是羅煞!——他不僅佩服她,竟輕易殺死誰都不敢動的海裡贊以及海德莊的精銳鐵騎,他可以想象得出海勇得知此事後會怎樣,他不僅打了個寒戰。

  她將劍纏回腰間,奇怪的是一場血戰之下她竟沒有濺到一絲血跡,她四下張望,遠遠好像有捕快跑來,她縱上房向東奔去。他不敢怠慢,仗著自己輕功極佳——這是偷兒必備的本領之一,跟蹤而去。

  她泡在一大桶熱水中舒服的呻吟了一聲。一套嶄新的衣服放在手旁,還有那把軟劍。白天的廝殺耗費了大量體力,這次僥幸成功全身而退,多虧了老大送給自己的熏衣草——忘懮,它的香氣很淡,卻能使武功稍差點的人有片刻的混沌,對於她來說這便夠了。她輕輕撩著水,熱氣氤氳。

  他盯著放在椅上的玉玲瓏——夜中泛著一圈溫和的光芒,『好玉!』他暗裡思索,屏風後面細碎的水聲傳來,他想起那女子的容顏,突然心中一陣燥熱。他一凜,提醒自己這次目標很不容易到手——對方是善於追殺個殺手。他偏頭想了想,從頭發中抽出一根黑色的細長的東西,悄無聲息的將門撥開,放入一只老鼠,老鼠驚慌逃竄的聲音驚動了她,一點水光穿透屏風正中老鼠,『吱——』的一聲慘叫它立刻斃命。他趁機一個翻身匍匐在地上姿勢很像一只烏龜,但卻沒有一點聲音發出。他慢慢爬向那玉。很快那玉玲瓏就到了他手中,裡面的人仍未察覺,伸出一只手去拿衣服。事不遲疑,趁那衣服的『沙沙』聲他一個翻身挨到門前。突的腦後生風,他連頭都不敢回拼命向前縱去同時一偏身一對峨嵋刺從他耳旁『嗖』的掠過投入黑暗之中。『無恥小賊!你找死!』他偏頭一看——她的衣衫並未完全穿好,整條右臂袒露著,手持軟劍正從房中衝出來,頭發濕淋淋的被燭光映著仿佛東海人魚。他逃走的速度極快,顧不得驚艷已混入黑夜當中,遠遠還望見她站在門口怒罵卻未曾追來。他暗自好笑——畢竟是女孩子,不敢衣冠不整的追上來。

  他回到暫住的破廟掏出那玉玲瓏出神地盯著它——就算在自己的收藏品中也沒有幾件能比的上它的。一陣風吹來,『丁玲,丁玲』那銀玲清脆,他發現上面依稀刻著兩個字『蘭妖』,眼前又浮現出她的面容,『這是她的名字吧?』他輕嗅,仿佛能感覺到她得體香。『好像聽說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逝,他沒有深思。

  幾天之後,他聽說在海裡贊葬禮的第三天有一藍衫女子向海武挑戰,並將他刺死劍下負傷而逃。她是七龍堂老六——龍蘭妖。他恍然,心中很是不安——他很敬重七龍堂中之人,即使他們行事古怪不為人所認同。這件事轟動了整個江湖,幾大門派的人又是高興又是嫉妒——早想除此禍害,苦於無法相互配合,這次又讓七龍堂的人搶了風頭。黑道中人則暗暗警惕,加快了對付七龍堂的行動力求將它毀掉。

  ……七龍堂系列

  她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軟劍指著他的咽喉,他駭了一大跳,但立刻鎮靜下來,微笑:『姑娘有何吩咐?』她冷冷挑眉:『葉青弦!你應該知道!』『不愧是龍六,輕易便打探出在下姓名、行蹤。』她冷哼,他的手微動,劍立刻逼了上來刺入肉,『哎,誤會,我是要拿玉。』劍撤回一些仍點著他,他暗吁一口氣,又去摸腰間的袋子,她注目到他腰間,冷喝『別動!』他的手僵在半空,她左手去抓袋子,趁著分神,他『嗖』地竄將出去,她一驚,劍如影隨,卻遲了一步,僅劃破他衣衫。葉青弦輕功極好,她用盡全力還是隔著一尺無法拉近。突地,他袖向後一甩,幾個黑點『咻咻』地?出,她劍尖連點,將黑點刺了個對穿,仔細一看,竟是幾只蟑螂,一陣惡心,她差點吐了,借這一阻,他已竄了十幾丈站住,掏出那玉玲瓏,銀鈴輕響。

  她正欲衝過去,他連連擺手,『你過來,我放手!』

  她楞了一下,停住身形,惡狠狠道:『你放手,我會讓你死得很痛苦!』

  『那這玉也無法還原了。』

  『……』

  『不如做筆交易?』他瞇著眼,晃著玉玲瓏。

  她恨的牙癢癢,擠出兩字:『你說!』

  『答應我三個條件。』

  她的眼瞇起來,流露出冷酷的光:『龍六不受威脅!』她舉劍向他走近。

  『哎!對你來說很容易的!不會傷害到任何人,真的,你先聽一聽再決定,不要那麼激動。』

  『囉唆!』

  『第一,你答應不能殺我傷我!』

  她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怎肯答應,微微思索片刻,想到可以讓別人殺他也就安心了,『好!』

  『第二,』他搖著玉玲瓏,『你把我的衣服劃破了,幫我補好。』

  『你!』

  『很容易呢,每個人都會,難不成大名鼎鼎的龍六不會?!』

  『好!』

  『同意了?』

  『同意!』她快怒了,打算將他的衣服扯爛。

  『嗯』他滿意的點頭,突然深深的作揖,『最後一點請姑娘務必答應。』

  『說。』她顯然沒想到他會如此。

  『請姑娘少殺一些人吧,那些罪不至死之人,姑娘給他們點教訓,不要傷了他們的性命。』

  她默不作聲。

  『如果姑娘不答應,葉青弦寧願捨棄這條性命。』他高聲說,舉起了玉玲瓏。拋過去,玉玦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穩穩的落在龍六的手中,她沒有料到,疑惑地望著他。

  『我雖是個偷兒,也不屑威脅別人。這是為了七龍堂好,畢竟你們勢單力薄,青弦願以死相諫。』

  她的臉色緩和,系好玉佩,『為什麼?』

  『在下一向佩服七龍堂的行事作風,遠勝那些偽君子,只願能與幾位交個朋友便心滿意足。』

  『我答應,少殺人』

  『真的?』他沒想到行事狠辣的龍六竟如此通情達理,又作了一個揖。『我替他們謝謝你!』

  『不必』她微笑一下,招手『過來』

  葉青弦遲疑了一下望著寒光閃爍的寶刀,一咬牙暗叫『罷、罷、罷』走了過去。她舉劍,一劍劈去,他坦然閉上雙眸半晌沒有動靜,心裡七上八下,他不禁睜開一只眼睛——沒人,他驚的雙眸急睜,四下尋找龍六卻不見蹤影,只見地上有兩排劍劃出的字跡:『承蒙還玉,受領受領,還君蟑螂,恕罪恕罪,何時補衣,下次下次,就此別過,告辭告辭』他大笑,伸腳將字跡抹去,心想『還我蟑螂?怎麼還?』無意間望向衣角,赫然發現三只死蟑螂被抹在上面——正是被龍六刺穿之物,他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大嘆她有仇必報,心裡卻怎麼也忘不了她的模樣了……

  他正伏身大梁『踩盤兒』,雖然他不太想惹『血腥門』,但風聞幾天前副門主劉天恆血洗『郝家莊』奪了一塊無價之寶,那對他的吸引力太大,憑借自己輕功全身而退應該沒什麼問題,就摸進了副門主的住處。今天是第三天,這裡已熟悉得如同自己的家,他打算動手。

  恰巧劉天恆不在臥室,很順利將東西偷到手,正打算離開,倏地前面一陣大亂,呼喊聲打斗聲交織一片,竟然還有火光濃煙,他大奇,除了自己還有人找『血腥門』的麻煩,悄悄摸過去——熟悉的蘭衫、白玉印入眼簾,是她!他一陣狂喜,感謝老天總算又再次見到她了。

  她劍式纏綿如同春霧迷蒙無處捉摸,根本看不見劍身,只是聽見一聲慘叫必有人中劍倒地不起。劍花血霧相映成輝,蕩氣回腸偏又殘酷詭異。他從未見過如此冷酷的劍法,雖然不是攻向他,但卻生出無法抵御的感覺只想閉目待死。她刺殺之人正是劉天恆。劉天恆怒吼連連每次吐氣開聲必是掌風如雷,每步都會在青石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一套掌法迅如奔雷,力能劈山,仿佛地都在震動,掌風凜冽吹得她發髻散亂,她卻依舊冷靜沈穩。劉天恆已然出汗,雖氣勢不減但葉青弦看出來他已成必敗之勢。轉瞬又近百招,她吃虧在血腥門弟子眾多拼命圍攻夾雜暗器防不勝防,劉天恆苦苦支橕。忽聽她怒叱,劍霧大起整個將兩人裹在裡面。他悄悄摸近了一些,提心吊膽生怕她受暗算。突地劍霧中蘭光一閃而沒,劉天恆如同將死野獸般慘吼一聲龐大的身軀脫出劍光,歪歪斜斜轉了幾個圈『轟』然倒地,心口正插著一柄藍色的匕首。她劍勢並未停頓『叮叮叮』震落滿天暗器,血腥門人因頭腦的喪命如同瘋魔一般拼死搶攻。她的劍光漸漸變弱,這點細微的變化他發覺了,注目一看——她的臉色蒼白嘴角有一絲血跡,左肩衣衫全然破碎雪白香肩上印著兩個淡淡的指痕——劉天恆的風雷掌!她沒能完全避過。他心中大亂,長嘯一聲拔出烏骨扇殺入人群片刻和她匯合並肩作戰。她只是向他一笑手下並不停留,他喝了一聲:『衝!』護著她向外蠕動,她的內傷沒有時間調息開始發作,她卻仍是勉力支橕。他暗暗著急,突的靈光一閃暗罵自己笨,手伸向懷中掏出一物向地下一摔『?』的一股煙霧彌漫眾人被嗆得淚涕交流,他趁機攬住她的腰『嗖』的竄上屋頂。遠遠一聲怒喝,一群人疾馳而來,當先一白袍中年帶著種又輕蔑又傲慢的眼神,加上披散下來的黑發隨風飄舞,帶著幾分陰柔之美幾分神秘氣質。他暗叫不好,來人正是血腥門主江寒沙與另兩位副門主、四大護法,她仿佛認識來人一見之下臉色微變,二人腳下不敢有片刻停息加力飛奔。江寒沙略微停留吩咐屬下幾句獨自追來,二逃一追片刻就離開險地。

  她的傷勢使得二人速度逐漸變慢。『你快逃我引開他!』她喘息著吩咐,他不答話只是握緊了她的手。『蘭妖,你的傷勢不輕吧,這次跑不掉了。』江寒沙的聲音自身後平緩響起,仿佛是在散步時說的一般,他的速度反而加快,瞬時又逼近了一丈。龍六咬牙眸子中的痛苦與憤恨一閃而逝。『嫁給我有什麼不好?。雖然是第三房,但我保證會好好對你。』江寒沙的語調開始不正經。『放屁!』葉青弦忍不住大罵,真氣一瀉又慢了下來,,他吃了一驚,自己的體能消耗太多,不敢再開口。『蘭妖,那小子是你的新情人嗎?我殺了他!』龍六與葉青弦不答話,只是加速。江寒沙大笑『我現在就殺他!否則就毀了你!』他長嘯,聲震寰宇,龍六大驚,用力將他送出『快走!』他冷不防被她送出幾丈,回頭一望但見一道白光襲來分不清人與劍——江寒沙竟能人劍合一,龍六臉色煞白長袖揮處無數牛毛針打出同時她的軟劍毒蛇般纏向白光,暗器未及他身便被震落。江寒沙絲毫不避,眼看白光就要刺入龍六身軀。他不顧一切將輕功發揮到極限反撲向她同時又掏出一物。電光火石之間他與龍六相撞橫向摔出,他右肩劇痛被江寒沙的劍刺穿,他顧不得痛抖手打出,立刻一股惡臭傳來黃霧彌漫迅速吞沒了江寒沙,右肩的劍被硬生生拔出,血花飛濺,他只覺麻木代替了疼痛,耳旁龍六驚呼,將他扶住。他勉力與龍六飛奔眼睛漸漸模糊不清,最終腳一軟,暈了過去。

  醒來時正是霞光滿天,他躺在山洞之中,身上蓋著一床暖被,右肩的傷已經裹好,地上一灘乾涸的黑血——江寒沙劍上有毒。火堆燃燒正旺,上面架著一個鐵壺,藥香陣陣傳來,洞的一角有些日常用品。他正自奇怪身在何處,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望去只見她抱著些野果走了進來,看到他醒了,一笑,淡淡告訴他:『你昏迷了四天。』他愕然,沒想到僅僅是挨了一劍就暈了四天,想起江寒沙這個人不禁膽寒。

  『我身上的毒……』

  『解了。』

  『你的傷?』

  『不重。』她不等他再問就去盛藥,『喝下去。』

  他乖乖地喝了。

  『休息吧。』

  『還睡?我都躺了四天!骨頭都痛了!』他叫苦連天。

  『你能動你就動。』

  他掀起被子想起來,一股劇痛從傷口傳來,他冷哼了半聲,額上迸出了汗珠。

  『你中毒太深我雖有解藥也不得不替你刮骨療傷。』她的聲音裡有點調侃的味道。

  他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只好又躺了回去。

  雖然她不多話,他卻與她相處得很融洽,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她卻不敢說出,多半時間是他講自己在江湖上遇到的怪事,而她只是靜靜的聽。他逐漸康復了。

  一天早上他醒來時她正背對著他仿佛在做一件很艱難的事,半晌纔長吁一口氣抖了抖手中之物,回頭見他醒了,便笑瞇瞇地拿過來那樣東西,抖開,『看!』——是他當時穿的衣服,破損之處被線密密麻麻縫著,看上去宛如一團亂線,不僅如此,還將前後襟縫在了一起,他愕然。

  『怎麼樣?』她好像很滿意,『這是我第一次縫衣服。』

  他差點暴笑,『很、很好。』

  『沒有誠意,怎麼結巴了?』她皺眉,『穿起來我看看。』

  『怎麼穿啊?』他心中暗自嘀咕。『這是龍姑娘親手所縫,在下受寵若驚,決定將它珍藏。』

  『是麼?』『不會是嫌我手藝不精?!』

  『不是不是不是!在下將它好好保存是怕它再破了無人縫補。』

  『哼,』她將衣服扔給他,『諾言已現……我該告辭了。』

  『!你要走?去哪裡?我……何時能再次見你?』

  『……』她茫然,『殺手的生涯沒有明天。』

  『那為什麼還要當殺手?』

  她目光一凜,『那是我的選擇,殺盡危害世間、罪大惡極之人!』

  『你一個人無法殺盡。』

  『盡我所能。』

  『……那可不可以保護好自己……為了、關心你的人,好好愛護自己。』他懇切地望住她,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柔情。

  『……』她默然無語,霍然轉身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暗暗告誡『你是殺手!你不能動情!你是殺手!……』半晌,她緩緩道『我該走了』

  『……何時能再次相見?』他的聲音有點失落。

  『……如果我沒有死,今年八月十五我會去華山附近。』

  『好!我去找你!』

  『你不會找到我。』她自責為什麼要說出那句話。

  『那我會一直呆到找到你為止!』

  她想大叫『我是殺手!你為什麼這麼傻!我不值得你等啊!』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輕聲道:『告辭……』不敢再回頭、再遲疑,身形一晃消失在洞外。

  他呆呆望著洞外,天空那麼蘭、樹葉那麼綠、鳥聲那麼清脆……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只是尋覓不到她的身影了。擁住那件衣衫,他暗下決心:『你我會再次相見!蘭妖,一定會再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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