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八十 2004/12/05發表於論壇
 

浪漫與執拗——觀艾非爾鐵塔,盧浮宮與蓬皮杜藝術中心有感

  浪漫的法蘭西人也有執拗的一面。當初的艾非爾鐵塔的建造是飽受非議,而時間和世人的審美衝淡了一切,如今她早已成了浪漫法國的標識。隨後由中國人設計的盧浮宮玻璃頂罩同樣充滿了爭議,而時間和世人對美的共識又一次證明了法國人的執拗與浪漫。玻璃頂罩已不再具有其原本的屬性,在世人眼中,她就是盧浮宮的第一件藝術珍品,是維納斯女神的右臂,蒙娜麗沙不是也露出了神密的微笑嗎?!如今有誰能夠再接受一個沒有玻璃頂罩的盧浮宮?她已同盧浮宮內的世間珍品結晶一體,成為人類文化的璀璨明珠。

  為世人所傳為美談的法國人的浪漫與其背後的執拗不無關系。也許是法蘭西那閃光的歷史傳承使然,也許是法蘭西獨特的浪漫天性使然,她們總有獨特的視角,能捕捉獨特的藝術;她們總有犀利的目光,能夠發現美的閃現;她們總有敏銳的意識,能夠引領藝術潮流。這一切應是現代法國人的驕傲,也正是這一重要因素令首都巴黎成為世界文化的聖地。在巴黎,藝術家之多,藝術氛圍之濃是絕無僅有的,因而藝術流派之細,藝術形式之多也無從考察。街頭巷尾眾多的大大小小的藝術館,畫廊更是臥虎藏龍。但對游人來說,在盧浮宮的盛名之下盧浮宮纔是必選之地。可是盧浮宮必竟承載的是過來的歷史,只有盧浮宮的巴黎是不能成為世界文化中心的,而延續歷史的正是這街頭巷尾眾多的大大小小的現代藝術館,畫廊。自然,裡面的藝術家亦或是愛好者大都不為人知,生活平淡,作品也鮮被收藏,甚至鮮有客人光顧,但這怎能左右他們的創作與激情。正是他們對藝術的執拗追求,纔成就了花開不敗的法蘭西的浪漫風情。在常人看來是光怪陸離的作品,藝術家們卻樂此不彼的陶醉其中,一生追求。甚者,更有一事無成,一生兩手空空的追求者默默無聲地離去,而後來者依然義無返顧地傾一生而投入,這又是執拗。有方向的理性的執拗纔能孕生出未來的傳世之傑作,如今享譽全球,婦孺皆知的畢加索當初不是連一幅畫也賣不出去嗎?如果他撕掉他的畫,改去畫肖像討好貴族,他的生活可能會很好,可是今天的我們是否還有興知道甚?叫做印象主義畫派那?

  提到現代藝術的傳承就不能不提巴黎的蓬皮杜藝術中心。它是以法國前總統的名字命名的大型藝術館,距盧浮宮不是很遠。與巴黎街頭隨處可見的飾有精美的古典雕刻的建築相比,其淡雅的灰蘭色調的全鋼架構大樓則洋溢著現代氣息。

  與盧浮宮內珍藏的震動人心的動輒佔滿一整面牆的輝煌歷史畫面巨幅油畫及珍品歷代雕塑不同,在這裡展出的是大多數藝術家能夠認可的那種執拗作家的現代或超現實主義的代表藝術作品。它稱得上是個縮影所在,繪畫,雕塑,攝影,平面的與立體的,現實的與超現時的,寫實的與寫意的無所不有。作品材料的來源更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創作技法簡約的看似只是三刀兩斧或信手涂抹,卻意境深遠,耐人尋味;反之,則傳統表現技法和現代科技高精尖工藝並用,精雕細刻,描龍繡鳳,若不驚人死不休。在這裡藝術家們決不會讓你看到平庸之作,當然,也決不會讓你輕易就讀懂他們的作品。

  艾非爾鐵塔的象征,盧浮宮的輝煌與蓬皮杜藝術中心的希望,構成了法蘭西藝術的主線。人們常說藝術是相通的,是沒有國界的,如果把艾非爾鐵塔比做長城,盧浮宮比做故宮博物院,再找一個博物館來比做蓬皮杜藝術中心也不是難事。但人的執拗和氛圍應該怎樣營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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