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詩——在路上(第五日)

(一)

此為中點。

我把手指往一個方向
那是起點,是
火焰燃起的地方
卻沒有光

一只出逃的螞蟻
尋找著糧食,匆匆忙忙

它說:
終點,就誕生在
我回頭的那一望

(二)

我若只是
在夢中夢見過你
你的言語
又怎會如此清晰

那是在去年的九月吧
你談起你的古典吉他
滿臉神采飛揚

你不記得,那沒關系
就像這刻
我叫不出你的名字

總有一種感動
在我們的目光裡
似曾相識

(三)

我並非
兩手空空的來到這裡
我並非是想
玩一場無意義的游戲

我把足跡留在這裡
我把詩篇留在這裡

是的,黯淡的是我的面容
在各色雍容的化妝品面前
我惟有
安靜的離去

關於那些疑惑
我想我已經找到答案:
這兒,人們寧肯相信
比真實更真實的
是二張名牌影樓的藝術相片

(四)

媽媽
在奔向你的剎那
我驚慌失措的醒來

我不聽話的腿又把被子蹬跌了
跌醒了這個冬天的早晨
跌傷了
回家的夢

這個夜裡就再也睡不著了

(五)

鄰床的鼾聲想起
睡覺
原來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摸索著拉開燈,看表
呵,還只是凌晨4點半
離起床
還有2個鍾頭

披衣坐起,豎耳
聽窗外雨聲
敲打著慢性子的時間
走快一點
走快一點

(六)

排練了這麼久
我還是忘了臺詞
忘了微笑
必須露出八顆牙齒

朋友們
當我一遍一遍的
朗誦我的詩

你可聽出
那不是臺詞
是我
陣痛中分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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