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一)

  每天都在同一條路上騎車上班下班。路不會改變,改變的是四季。改變的是路人的面孔。也許只當路人是和耳邊遛過的風一樣。既然是陌生的就難免要去揣測和聯想一番。當然誰也不會期待著和路人發生什麼事情。只是做一種思想的晨運。好讓自己的腦袋不會生鏽。

  上班的路正好也是859路公共汽車的路線。當然汽車的路線遠比我長。我走的只不過是中間的一段。在樓宇間穿行,和在原野裡穿行的感覺是很不同的。在原野裡你是自由的。但是在這裡則不可以。不止是交通規則要遵守,還要照顧著同路的人。

  願意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所以每天都會很早就起來。早早的把車支在北運河的橋上。手扒這水泥欄杆,近望青綠的河水,遠眺晨幕中的都市。這個時候你會覺得這個城市原來也很美麗,也很溫柔。就好象是一個剛睡醒的少女,推開了窗,任由風替她梳理長長的頭發。於是我開始喜歡這個城市。於是我把這個城市當作自己的一個戀人一樣親近。

  願意和空氣有個親密的擁抱,所以趕路的時候都把車蹬得飛快。雖然時間是無法追逐的,但是對於自己的生命總不能白白的讓它流逝。騎快車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讓自己感到輕盈。如同變成了一只燕子。燕子是黑的,我是丑的。也想能讓自己飛起來,也想能把天空踩在腳下。雖然這都不可能了,但是想想也是幸福的。一個人幸福其實真的就這麼簡單。

  紅燈停綠燈行。等待紅燈的時候總有一些人會很不耐煩。總想搶那麼幾秒鍾。看著他們好象是走在我的前面,但是這樣的超前總還是有一定的危險。何必那自己的生命來賭博。這些闖紅燈的人總叫我聯想到那些為了某些目的挺而走險的人,走私者如是,貪污行賄者如是。不管是那種人既然你決定了去冒險那麼不管出現了什麼樣的後果都無須再去抱怨了,畢竟在你走捷徑超越他人的同時也已經擁抱了危險。所以人生在選擇的時候總會有三條路給你,一條是天堂,一條是人間,一條是地獄。天堂和地獄其實也就隔著人間這麼一步之遙。

  在一條路上一起的走的總會有很多人,這樣的一條路和我們的生活相象。時間還是在這個時間,人還是這些人。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如果是老人,他們也許就是走在我們前面的,如果是孩子,也許就是路邊剛推車出來的。那麼街對面過來的人那?也許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了。所以當你偶爾抬頭看向遠處的的時候,心理總會有一些朦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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