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述身邊的感動故事第41期:用愛守護超越血緣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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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第 41 期
  用愛守護超越血緣的親情
姓名:王立喜
年齡:53歲
身份:天津市寶坻區朝霞街道彭莊村村民
故事概要: 5年前妻子病逝後,王立喜義無反顧地照顧起3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親人:生活不能自理的岳父、岳母以及13歲的繼子。
 
《孟子》有言:孝子之至,莫大乎尊親;尊親之至,莫大乎以天下養。這是中華民族傳統的孝敬之道。王立喜對岳父岳母的哀哀情腸、視繼子如己出的舐犢之情都體現在涓細如流的生活之中,他用實際行動給這個殘缺的家帶來了幸福與歡樂,用無私的奉獻彌補着那份缺失的子孝與父愛。

每天,王立喜要外出兩次給家裏牲口們打草、剪樹枝子

去王立喜家的那天,天陰得厲害,似乎有一場大雨正憋着伺機而降。穿過寶坻城區最繁華的南關大街,再順着東城路一直往北開,喧囂與熱鬧漸漸被甩在了身後,村落和莊稼地開始隔着車窗闖入眼簾。

這時,王立喜還在打草回家的路上,三輪車上載着的滿滿一車青草和樹枝子是家裏20只羊和5匹驢半天的口糧。每天早上4點起牀後和中午吃過飯稍歇片刻,王立喜就要出去給家裏這些牲口尋食。 因爲它們是家裏收入的來源,也是曾“掙錢”供兒子讀書的“功臣”。今年18歲的兒子小彭(化名)已經長得比王立喜還要高出一頭多,自從在一家汽車修理廠做學徒後,不但解決了一日三餐,每月還能掙到2000元多的工資。今年父親節,小彭特意買來一塊手錶送給王立喜,這是王立喜第一次收到禮物,看着長大成人、愈加懂事的兒子,王立喜心中的欣慰和幸福透過笑起來時臉上堆起的皺紋毫無掩蓋地溢了出來。也許,小彭已經不記得在自己3歲時第一次見到王立喜時的情形,也不記得第一次對這個陌生人喊“爸爸”時的心情,但15年來爸爸對自己的關懷和愛,對姥姥、姥爺的悉心照顧,他都記着。


兒子特別懂事和孝順,父親節時還給王立喜買了塊手錶,這是他收到過的第一份禮物

2000年,王立喜和妻子彭美麗結婚。那年他38歲,之前因爲家裏窮,一直娶不上媳婦。和彭美麗在務工時相識相戀後,王立喜便娶了這個比他小13歲離過婚還帶着一個兒子的女人。婚後,王立喜帶着媳婦孩子在自己家裏住了一段時間,但丈母孃患糖尿病、老丈人又因腦血栓癱瘓在牀,3口人沒多久就搬回了位於彭莊村的媳婦孃家,然後一住就是15年。

這15年,對王立喜來說,可謂是“十喜五悲”的15年。


多年前帶妻子、岳母和兒子去公園玩的照片還掛在牆上

前10年,王立喜和妻子一起在環衛部門幹掃街的工作,每個月兩人加起來能掙1800多元,不寬裕,但柴米油鹽勉強過活還是夠的。20多歲時父母就相繼去世的王立喜,婚後又有了爹媽;兒子雖然患有先天兔脣,但沒多久正好遇上免費手術的機會,而且做得很成功;妻子和岳父岳母對老實勤快的王立喜都格外滿意,大舅哥還能幫忙分擔體力勞動,家裏每天都充滿歡聲笑語,好不熱鬧。日子雖然簡單,卻挺幸福。然而,時間總是在快樂時過得特別快,10年一晃就過去了。2010年4月13日,彭美麗因患胃癌病逝。

在鄉下,妻子去世,丈夫與女方孃家斷了關係自己單過的情況,是十分正常的,誰也不會說三道四。彭美麗去世後,王立喜也收拾東西回到了自己家。“孩子還有他大舅照顧,我再住在那兒也不合適。”可沒有人能想到,只過了9個月,孩子的大舅彭美麗的大哥也去世了。“孩子哭着找到我,我要是不管,兩個老人一個娃,誰來管呢?”按王立喜的話說,“命”又把他拉回了彭莊村。


妻子去世後,王立喜又當女婿又當兒,照顧着家裏生病的岳父岳母

再回彭莊村,王立喜這個“外人”開始了既當爹又當媽、既當女婿又當兒的後5年生活。兩次遭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岳父岳母精神幾近崩潰。難以磨滅的喪子之痛加上身體狀況不好的現實,讓岳母產生了輕生不再拖累王立喜的念頭。於是,她偷偷給了小彭5元錢,騙說“家裏耗子太多”,讓去買點鼠藥來。看到買回的鼠藥被姥姥偷偷藏起來,小彭感覺不對勁兒,趕緊把情況告訴了王立喜。從岳母手中搶掉鼠藥,想着妻子臨終前託付自己照顧孩子和爹孃的話,王立喜眼圈紅了,“日子再苦,我也得把這個家撐起來。”

自打這天起,王立喜辭掉了在城區的環衛工作,靠在家裏養羊維生,爲的就是能隨時照顧兩位老人。爲了讓岳父岳母吃得順口,王立喜每次做飯之前都要問問他們想吃什麼。老人口淡,王立喜做菜就不敢多放鹽,可每天干體力活出汗多的他卻正需要鹽分補充。岳母挑剔,飯不好吃,屋子沒收拾利索,她都會跟王立喜發脾氣,但王立喜每次都笑嘻嘻地聽着。去年底,岳母的糖尿病轉成了尿毒症,在縣醫院住了半個多月,王立喜就醫院和家兩頭來回跑。一邊是住院的岳母,一邊是癱瘓的岳父,10多裏地的距離,他每天騎車要往返好幾個來回,哪邊都放心不下。

一直到今年2月,岳母也“走”了。原本熱鬧的大家庭,如今只剩下三個男人。一個老,一個少,一個王立喜。

今年夏天,天氣格外得熱,家裏的二手空調已經不知道壞了多久了。王立喜捨不得花錢買好電器,“錢得存起來給兒子娶媳婦。”唯一的一次“大手筆”,王立喜指指屋子書桌上擺着的臺式電腦,“兒子上六年級時給買的,當時花了3000多。”那時,兒子小彭想要電腦,不敢跟王立喜說,就去求姥姥,結果這事兒傳到王立喜耳朵裏,他二話沒說掏出錢就到電器城買了一臺。雖然家裏的月收入總共也不到2000元,但王立喜一點都沒心疼。除電腦之外,屋裏再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6年前花3000元給兒子買的電腦,是家裏最貴重的電器

白天家裏不開燈,昏昏暗暗的,有些憋悶。王立喜的岳父因血栓導致半身不遂已有多年,最近不但耳背,連意識也變得時而清楚時而糊塗,常常自言自語,難以交流。所以,想給岳父洗個澡,對王立喜來說,是個大工程。“不愛洗澡啊,得趁他高興的時候問,才能答應。”把比自己重10多斤的岳父抱上輪椅,推到院子裏搭的簡易“浴室”,再抱到洗澡坐的椅子上……還沒開始洗,王立喜的衣服就已經被汗水浸透了。由於岳父的胳膊和腿一擡就疼,配合度幾乎爲零,一個澡洗下來,至少要花2個多小時。

王立喜的體重只有100零幾斤,無論怎麼吃也突破不了110的大關。“怪了,咋怎麼吃都不胖呢?”他用認真的表情表示對自己體重的不滿意。但旁人都知道,吃得不好,又超負荷體力勞動,年過半百的他哪裏有長膘的條件呢?王立喜也有不想幹了的時候。“有時活兒多,幹到天擦黑了,也沒幹完,就不想幹了。”可轉天王立喜還得接着幹,因爲誰也幫不了他。打草、喂牲口、做飯、伺候岳父……兒子白天上班不在家,王立喜連個可以說說話的人都沒有,抽旱菸和站在路邊看別人打牌是他僅有的兩個“消遣”。時常有人在背後說王立喜傻:“這家窮得啥都不剩,還有生病的老人和沒成家的孩子,親戚都避之不及,你跟他又毫無血緣關係,真不知道圖個啥?”

“那你到底圖啥呢?”

“能圖啥啊?”王立喜露出他抽菸變黃的牙,咯咯地笑了。

笑過之後,他突然嚴肅起來,說:“遇上了就不能不管,等把爹媽都送終了,再看着兒子娶了媳婦,我纔算完成任務。”

“現在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王立喜又笑了。(北方網新媒體記者楊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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